庆言在扑倒的过程中,扭动身形,让自己成为赵嫔妃的肉盾,以免在营救过程中,误伤了赵嫔妃。皇宫,一处宫院之中。嫔妃娘娘即便犯事了,也不会像普通犯人一般,被抓回镇抚司。而是被禁足在皇城关押女眷的地方,有女官十二时辰贴身看守,以防发生意外。庆言带着栾玉录,两人拿着卷宗,和赵嫔妃对案而坐。“嫔妃娘娘,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何事,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吗?”栾玉录一开口就是老掉牙的套路,想用这种方法从赵嫔妃里套出话头。赵嫔妃对栾玉录的话不予理睬,而是看向坐在一旁的庆言。“我听身边的小宫女说,你是何等英俊,我还以为,是他们过于夸大了,今日一见,才发觉她们说的都是实话。”都已经沦为阶下囚,赵嫔妃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庆言直言了当,“说案子吧,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来说?”在来这里之前,庆言已经让周柱回去传话,他已经查出真凶,让指挥使大人定夺。在此之前,庆言还特意叮嘱道,想在指挥使大人进宫面圣之前,希望能见指挥使大人一面,他有要事相求。“你说说看,你探案的名声,早已传遍京都,我也想见识一下。”说着,赵嫔妃作出聆听状。庆言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那日,申时处……”在赵嫔妃下定决心,除掉两位侮辱她亡兄的女人之时,她就开始了她的计划。她先是重金收买了,负责给两位贵妃打扫的宫女。让她把准备好的金蚕线,绑在漆红木柱之上,并且交待她系上活扣,一根金蚕丝绷直不会松开,另一根一扯就可以松开,可以很轻易把金蚕线收回。再然后,把丝线放在木板缝间,等待时机。那夜,亥时初,那名小宫女在赵嫔妃的蛊惑,让她纵火烧屋。赵嫔妃许诺她,只要她做完这件事,就把她送出宫去,并且给她一大笔钱财。但是,等待她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索命的尖刀。赵嫔妃让她的贴身宫女沐兰,等那名宫女纵火之后,便用尖刀刺死了她。而那沐兰却穿着赵嫔妃准备的,沾染了大量黄磷粉末的衣服,她瞬间被大火吞噬,最后被活活烧死。庆言想明白之时,都为凶手的手段咋舌,真可谓是一石二鸟。这等手段,很难和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赵嫔妃联系到一起。大火燃起之前,赵嫔妃就已经躲在两扇窗外,随时开始自己的计划。等大火蔓延开来,后宫乱作一团,众妃嫔宫中宫女,也都外出查看情况,两位贵妃身旁的也不例外。因为起火的地方,离上官贵妃宫院最近,再加上宫女迟迟没有回来禀报。她有些畏惧,便起身朝寝宫外慌忙跑去。在她的离开的必经之路上,已经有一根锋利的金蚕线绷直了,露着丝丝寒光。等她有些慌张,朝门外走去之时,撞上金蚕线。一瞬间,她的头颅被切割下来,滚落在地板之上,鲜血喷薄而出,上官贵妃的躯体,俯身倒在了地上。看到上官贵妃身亡后,赵嫔妃扯动另外一根金蚕丝,利用鱼竿上的滚轮,快速把金蚕丝收了回来,完成了一场近乎完美的谋杀。另外一边,柳贵妃因为走水的原因,正坐立不安之际坐在桌前,房门被宫女拍响。她赶忙迎了上去,正好撞在金蚕线之上。就在这时,宫女推门而入,正巧看到这让人惊恐的一幕。看到有人目睹这一切,赵嫔妃有些惊慌,赶忙拉扯金蚕线。慌忙之间,扯错了线。一瞬间,她那玉手便被锐利的金蚕线割伤。这种情况下,赵嫔妃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忍痛收回金蚕线,鲜血滴落在下方花丛的泥土上,还染红了一朵蓝色小花……而那两个藏有金蚕线的吊线滚轮之上,被藏在普通鱼线之下。庆言已经查看过,上面甚至还残留着,没有清洗干净的血迹。听庆言把事情说完,赵嫔妃依旧淡然。“久闻不如一见,你神探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庆言惊讶,是谁在鼓吹我呢?我怎么不知道别人说我是神探呢?究竟是谁在捧杀我?以他现在的官职,名声太响,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两件庆言只用占一样就行了。“嫔妃娘娘,你的遭遇我都知道……”还没庆言说下去,赵嫔妃突然嗤笑出声。“怎么?我堂堂嫔妃,还需要你一个小小锦衣卫同情不成?”庆言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懂你想报仇的心。”毕竟国破家亡,人世间,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人。现在的她,早已恩宠不再,她现在就像孤魂一般,在这人世间游荡。“呵,你懂什么?当你得知你的父母惨死,兄长被被逼自缢,你说你懂我想报仇的心?”这个时候的赵嫔妃,终于不再淡定,面目有些狰狞起来。庆言站起身,轻轻呼了一口气。“我的父母,在我五岁的时候,被人当着我的面杀死,我看着我的父母躺在血泊中,那时我只能大声哭泣。”庆言掐了掐眉心,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现在的他,想要报仇,却始终抓不到当年的杀父真凶。庆言想想,也是有些嘲讽。自己被人称为神探,可自己家的灭门惨案,他自己却一点查下去的线索都没有。听到庆言的话,赵嫔妃呆愣当场,陷入良久的沉默。渐渐的,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如断线珍珠一般,止都止不住。庆言什么都没说,就静静看着。有的时候哭泣,是排解内心压力,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吱呀……推门声响起,周柱只伸进来一个脑袋,搭配上门窗的格子,就像乌龟背后的花纹,让人觉得莫名的喜感。庆言看到周柱回来,便拿起卷宗朝周柱走去。“指挥使大人来了,让你去见他。”庆言点了点头,示意周柱带路。:()锦衣卫:本想摆烂被迫成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