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白听着冷九的禀告,气得他将茶具全砸碎了。瓷片划过皮肤,粘腻的血,顺着指尖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顾林白就跟感受不到疼般。喝道,“冷九,去将洪大魁给本王斩了,给这群人一个交代。”“是。”顾林白用帕子随意将手上的伤口包了包,就去了城墙。早就等烦了的人,百无聊赖的用匕首在那箱子上,刻着字。顾林白从城墙上一往下瞧,就看见韩君玉舒坦的坐在箱子上。火气登时就上头了。奈何乌压压的百姓,太多了,他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稳重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韩大人,本王实在是要处理的事情有些多,这才来迟了些。”韩君玉将匕首放下,心里冷笑几声,呵,当真是撒的一手好慌。从箱子上下来,十分恭敬的朝人拱手道,“不迟,王爷日理万机,是下官唐突了。但毕竟事关靖州万千百姓,还是谨慎小心些好。”顾林白笑了笑,恭维道,“是,韩大人所言极是,事关百姓,必然要万分小心。还是韩大人想得周全。我大景能有韩大人这样的少年英才,是我大景之福。”“不敢当,下官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韩君玉实在扯不下去了,这人太虚伪了。他转身将箱子打开,白花花,泛着金属光泽的银元宝就出现在了眼前。“王爷,这里是陛下交给下官的五十万两白银,用来给靖州赈灾。还请王爷亲自点查一遍。”“来人,将韩大人跟赈灾银一同送到衙门,本王马上就去点查。”话一说出口,那群百姓给让出了一条仅供两人通过的小路。一群人抬着沉甸甸的箱子,往城门的方向走。顾林白手撑在城墙的石头上,看了看下面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不是不懂。趁这个机会,跟人解释道歉道,“近些年,本王御下不严,出了许多事。洪大魁已经被本王斩首了。从今日起,本王会彻查手下人,若查出鱼肉百姓者,本王绝不姑息。”他说得好听,但百姓们可不买账。那黑压压的一群人,抬头看顾林白的人,寥寥无几。顾林白在他们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信誉了。若不是他有兵权,他们一群老弱病残的无计可施。怎么可能任由顾林白带着军队,欺压他们这么些年。韩君玉比顾林白先到达衙门。刚进去,就瞧见一个庖厨手里端着一盘肉,朝后院走去。他有些好奇,就跟了上去。在靖州的官员眼里,韩君玉怎么说也是京都来得,他们也不能限制他的自由。只能任由他逛,他去哪里,他们便跟去哪里。那庖厨到了后院,将那盘肉,递给了两个看守豺舅的人,“这是今日的吃食。”他们将那肉,捏起来闻了闻,嫌弃道,“这不新鲜的东西还敢拿来,若是吃坏了大人们的宝贝们,你该当何罪!”那庖厨也被他俩的话给吓傻了,保证道,“官爷,这是新鲜的肉,早上才杀的。绝对吃不坏的。”“嗯?你在顶嘴?”那两人凉飕飕的视线打了过去。庖厨被这两道视线盯着,不舒服的抖了抖身子,颤声道,“不敢。”“既然不敢,以后就别多嘴。大人的宝贝们要吃现宰的肉,懂了吗?”“懂了,懂了。”庖厨连连应道。“呵,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竟然将这畜牲当作祖宗伺候着。”“谁敢对大人们不敬?”两人寻找着说话人。转过身就与韩君玉的视线对上。“就是你对大人们不敬,还将豺舅叫做畜牲?”“是我。如何?”那俩人没料到韩君玉会回答的这么干脆。愣神间,韩君玉已经走近了他们,直视着两人的眼睛,“这畜牲要吃现宰的肉是吗?”“那我现在就让它吃新鲜,现宰的。”韩君玉扯过刚刚最为嚣张的那个人,薅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直接按到了笼子上。笼子里的豺舅吠了几声,作势就朝人脸扑过来。若不是韩君玉眼疾手快,那人的脸恐怕早就被咬花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时候,不曾想,韩君玉作势就要将那笼子给打开,死死钳着他的脖颈,往前推,森冷唬人的声音在人耳边回荡,“我让它自己现宰了吃。”:()匹马戍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