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进屋中,锦鸢反手关上房门。后背靠在门背上,双腿虚软无力,胸口之下的心脏声强烈的鼓动着,面色窘迫的通红。她喘息着吐息。抬起手,轻抚上急喘的胸口。混乱的视线逐渐稳定下来。调匀气息后,她虚软的双腿恢复了力气,视线打量着这间屋子,发现自己在慌乱之中竟跑进了主屋中,才松懈几分的身子瞬间僵硬。绕过屏风,之后便是张拔步床。那日…他便是坐在那张拔步床边凌辱自己。痛苦的记忆如潮水涌起,她面色发白,手已经扶上了门扇,想要从这间屋子里逃离。转身之际,又想起他最后的命令。不准她离开半步。若她违抗,怕是受罚的还是自己。锦鸢痛苦的阖了阖眼睑,该来的逃不掉的,逃一次挨一次罚,又何必。小院中已来人。锦鸢贴着门,隐约见一个绰约的男儿身影,正低声与赵非荀交谈,他们将声音压的很低,锦鸢只听到了‘大夫’‘问诊’‘引见’这几个字眼,实在听不懂也就放弃了。她离门远些,低头整理衣裳。念及稍后要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害怕。既他种种折磨人的手段,也怕自己受不住熬人的折磨…正胡思乱想时,门上传来敲门声。锦鸢系好腰带的手指一顿,急忙转身看去,见轮廓不是赵非荀,不禁松了口气,连着快跳几下的心脏也恢复平稳。她拉开门。哑婆婆钻了进来,随手极快合上门,抬头发现锦鸢视线有些不解的看自己,哑婆婆拉着她的手腕,走到屏风前的长榻前,从怀里拿了一块东西塞进她手中。神秘兮兮,怪是让人好奇的。锦鸢低头看去。掌心里哑婆婆塞来的一块……锦鸢柔声问:“这是…糖?”哑婆婆笑眯眯的点头,啊了声,指了下嘴巴,又冲她比了个手指,手掌在面颊上打了个圈儿。“您是让我尝尝是么?”哑婆婆点头。锦鸢却犹豫了瞬,捏着糖的手迟迟没有塞入口中。哑婆婆看她似乎是在担心,手指了下外面,又摆了摆手,随后摸了下锦鸢的额头,笑容和蔼而温暖。像是在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他。锦鸢心中涌起苦涩。怎可能不怕。在面对哑婆婆时,她仍是扬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下,笑意浅浅浮着,“谢谢您。”哑婆婆又指了下糖,让她快吃。锦鸢想起在国公府中时,若妙辛受了委屈,自己嘴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是拿糖给她吃。如今…自己也被人塞了糖来。许是这件事令她想起姊妹,心下不禁轻松了几分,语气软着,眉眼也松懈着垂下,无奈一笑:“婆婆,您这是将我当成几岁孩童了。”见她终于笑了,哑婆婆飞快打了个手势。笑容愈发温暖。锦鸢心软,还是张口吃下了哑婆婆给她的糖块。
看着像市井上卖的豆糖,入口后,浓郁的牛乳香气在口中上散开,甜而不腻,唇齿留香。这般滋味,令锦鸢意外。哑婆婆看她喜欢吃,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叠起的油纸袋,通通塞给她,啊啊的出了两声。锦鸢推卸不掉。只能收下。迎上哑婆婆真心的笑容,锦鸢也笑起来,“多谢您,我一定都吃完。”习惯了低眉回话的小丫鬟在抬起脸含笑说话时,眉眼舒展,嘴角扬起些弧度,整个人散发着温软,似四五月的春风,不惊艳,却让人舒适。更想要亲近。但这笑容维持的极短。合拢的门被推开,赵非荀逆光进入屋中,尚未看见小丫鬟面上的笑意,她便已立刻垂首,笑容消失,有些局促不安的站着。哑婆婆离开。将门带上。听见门被关上,锦鸢愈发紧张。含在口中的糖块还未完全化开,却又错过了吐出来的机会,生怕被赵非荀发现自己的失态,紧张的唇角有些紧绷。面颊上也染上不自然的窘色。赵非荀走到她面前,看了眼,“脸这么红,都和陈婆子说了什么?”锦鸢低着头,小幅度的摇头。“没、没什么。”她舌下压着糖块,口齿有些含糊不清,一张口,似乎牛乳香气腾满口中,她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奴婢去、去洗漱。”她屈膝浅浅行礼,抬脚绕开要走。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伸臂拦下,手掌拽住小丫鬟的胳膊稍一用力,就把人拽到自己面前,视线低下,将小丫鬟羞怯涨红的面色一览无遗,胳膊抬起,粗粝的指腹揉上她的耳垂。轻轻的用力捻着。指下的耳垂立刻涨得血红。他嗓音哑了些,视线从耳朵上移开,慢条斯理的到:“小丫鬟的脸和耳朵红成了这副模样,怎可能没什么。”他心情似乎极好,缓缓又添了一句:“我尚且不急,你倒是急着去洗漱。”一言落,锦鸢惊的立刻辩驳:“奴婢没有。”自己避他都唯恐不及。怎么、怎么可能会急不可耐!她反驳的急切,眼神下意识扬起,不慎与他漆黑的眼瞳对上。理智回笼,随之便是快要遮掩不住的畏惧与怯。她习惯性的压下视线,挡住眸色。面颊羞怯,眼梢垂下显现一抹春色。唇角微抿,气息细颤。赵非荀凝着的眸色愈发深邃,握着她胳膊的手掌再度用力,将她压在胸前。小丫鬟总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的欲望。低下头,便要吻去。锦鸢心慌侧头避开,不敢被他吻上唇,却又怕自己的闪躲惹怒他,细声细气着道:“奴婢身上脏…容、奴婢先去…”他却没了耐心。钳住她的下颚,不令小丫鬟继续避开。低头吻住。没了方才在外的耐心厮磨,直接挑开她抿着的唇,她的抗拒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淡淡压下,霸道占据她所有的气息,很快,他便尝到了小丫鬟口中的丝丝牛乳香气。再一勾动,小丫鬟的遮掩立刻溃不成军。竟还有未化开的糖块。赵非荀的动作顿了下,就在锦鸢以为他要厌弃时,她已蜷紧了五指,打算退开请罪,下一刻的动作却令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