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没有恶意,但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优越感,就是最危险的武器,对别人是,对她自己也是。
“……可如果你饿坏了,一样会伤着胎儿。”
钟了对施小叶似乎格外有耐心,轻声答道:“我知道不出两日,他一定会找到我。”
施小叶颤声问:“你、你就这么肯定?”
钟了笑了,淡笑着的钟了清雅无忧,她定定地看着少女:“我肯定。”
施小叶怔营片刻,终于咧开嘴大哭起来。
(尾)
是夜,牧舟与钟了在自家的庭院里看月乘凉。
钟了窝在双人宽的藤椅中,倚身腻在李牧舟肩上,趴在他耳边问:“我们在这里还住得下去吗?施家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李牧舟抚着纤柔的后背,“不会,我与施老爷谈过,他是明理的人。”
“既然能够讲理,何必动武?”
李牧舟偏头看她:“因为我想揍人。”
两个人一起笑了。笑过之后,李牧舟有一丝苦涩,呓声道:“你知不知道发现你不见,我吓坏了……”
何止是吓坏,当他发现地上的马蹄印记,堪堪猜出一分端倪,那些控制不住的胡乱猜测几乎把他活活吓死。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相思之果实,又岂止是身如飞絮、气若游丝?
钟了抚摸相公的脸:“我知道。可我也知道,你能找到我。无论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我。说起来,这次的事源自木雕,还是我的不是。”
李牧舟眸色闪动:“以后再有女孩从马上跌下来,我是见死也不救了。”
钟了微笑。她知道他不会的。
月影之下,两个人影相互倚偎,仿佛大风过境也不能把他们穿透,列缺霹空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孩儿的名字想好了吗?”钟了问。
牧舟笑声悠然:“这种重要的事,自然留给孩子他娘来想了。你说是不是,孩子他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