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双胞胎身后,面不改色地沿路张望观察:这个昆仑台从门楼外粗看确实不大,但进入正门一走便知,学校几乎掏空了小半个山腹,晾着袍子的学生宿舍贴山而建,木梯陡峭,悬于半空;类似教室的宫殿楼宇大多只有一层,四散于山间,与山石秀木相应,各有主题。
两人领路,走着走着便偏离了各殿、同时也离学生宿舍更远。甚至从木桥跨过了一汪山中湖,穿过小块花园才见一幢五层汉白玉堆成的高楼,顶处不少檐牙。
牌匾上有:祖师殿三个大字。
双胞胎停在祖师殿门外,嘱咐安芮娅于门外乖乖站好,这才前去通报。
“诶,等等。”安芮娅忽地叫住两人,“你们都叫什么?”
“我是曾泓。”
“我是曾灿。”
“一个水娃一个火娃?”
两人倒不觉得安芮娅在开玩笑。
曾泓道,“我五行擅水。”
曾灿道,“我五行擅火。”
安芮娅若有所思地点头,她说,“你们最好快点儿禀报,这会儿正殿前没人值守。”
两人对视后同时哀嚎一声,其中一个抓起扫帚就骑了上去,一路往回飞。
安芮娅喃喃,“还以为你们会仗剑呢。”
“大多高年级才会仗剑,甚至有的毕业了都难飞起来,骑扫帚多简单,小娃娃都学得会。”留下那个朝安芮娅做了个禁入的手势,“你等着,我给你通报。”
“刚才说笑呢,我哪里是什么亲戚,只是来应聘的,别说漏了嘴才是。”
安芮娅这才严肃起来,她把介绍信摸给对方,“务必将此物递到校长手上。”
“你等着。”
等候双胞胎通报,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不出意外,呆会儿见到的人八成就是自己的外公了。
她咬了会儿下唇,把吊坠收进长袍领口,对着祖师殿外的山水吐气。
几步外的树上住着一窝夜莺,大白天正在树上睡觉,叫都不叫一声。
双胞胎通报得很快,“这位女士,校长说请你进去。”
完事骑上扫帚也准备回。
“多谢,曾小兄弟。”
“曾灿。”他对着安芮娅摆手,“他在三楼,请快些去,别让校长等久了。”
跨步而入,房间内多少有些凉意。
一楼是中式会客厅,十分空旷,红木桌椅正中摆,大理石楼梯延边围绕,环状旋升;安芮娅提着行李拾级而上,祖师殿内的窗户样式规整得像德姆斯特朗,斜飞在楼梯间,垂坠着西式窗帘;二三楼是连在一块儿的跃层,挑高处是通顶长柜,摆满了书,规整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