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知道这是稀罕东西,口里开始不自主地分泌液体,匆忙跑去晾晒被单。
芮娅这才悄悄掀开裙摆——那是一条长长的藤蔓,她并不认识,可难以置信的是心中的那个声音告诉她,这是条南瓜藤。
“哦,你好,我是庞普金~你身上可真香啊!”
芮娅被吓得心惊肉跳,她知道自己“重新”活过来之后变得有些与众不同,可这个,未免太过离谱。癔症性精神病会断断续续出现些幻觉,她不敢再往下想。
小汤姆·里德尔先生好像曾经对科尔夫人说过类似的事情,然后就被孤立起来了,除了自己,没人愿意与他多说话。
“呼——”她长长吐出口气,将藤蔓从脚踝上剥下。
难以置信,这条绿藤还在她的手心来回磨蹭,这是舍不得她么?还是说她在做梦?之前在课上她还说梦境是一个人心理状况的表现,这算不算自己被自己打脸?
她只能在心里哄道,“你真是条美丽的藤蔓,可惜我现在需要去把被单晾起来,不能陪着你。”
绿藤又缠了会儿她,好一段时间才妥协,“好吧,希望以后还有可能见到你。”
“会的。”芮娅摸了摸绿藤边缘的叶子,总算是摆脱这株颇有灵性的植物。缓缓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浓黑的眼睛里——汤姆·里德尔。
他那眼神就像是蛇盯上猎物,锐利又热切。虽然两人隔着不短的距离,但芮娅能轻易地通过他翕阖的唇瓣读出他所说的话——“我就知道。”
他知道什么?迫于这小男孩的气势,芮娅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
伍氏孤儿院
看着里德尔绕过对面的水池,从远处欺压而来,芮娅无端心虚。见鬼!半大的孩子罢了,她在心虚些什么?
芮娅给自己壮了胆,挺直腰板:“汤姆,你知道什么?”
小里德尔先生在她身前几英寸处停下,腔调怪异,“你真是个虚伪的人,说一套、做一套对吗?难怪你愿意接近我。”
尽管这个时候汤姆·里德尔不愿承认他不是这个孤儿院唯一的“能力者”,可事实摆在面上。他和芮娅·安,同样都是特殊的。并且这个姑娘比他狡猾地多,知道蛰伏、隐瞒自己,甚至在课堂上故意说些与事实相反的话。
“我不懂你的意思,汤姆。”芮娅不至于跟个刻薄的小孩子作对,捋清思绪之后,她挂上标准的笑,“你是个漂亮的男孩,我很喜欢你。”
喜欢?在伍氏孤儿院里他没有朋友,也从来没人这么赞扬过他,里德尔先生心中一跳,“你是想做我的女朋友?”
芮娅愣了,西方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么?
她知道艾米·本森会在睡前思考嫁给谁会比较幸福。原来男孩子也会有这方面的想法吗?
“哦,汤姆,这些对于我们来说还太早了一点。我只是陈述事实,你是个很优秀的男孩。”
小里德尔先生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真是个擅于说谎的骗子!两句话就把他糊弄住了,他低吼着,“不要转移话题,我知道,你也是特殊的——至少不是蠢货。可你不应该瞒着大家。”
芮娅又有些心虚了,“汤姆,十分感谢你的夸奖,我怎么特殊了?”
“你尽管否认吧,然后将我暴露在科尔夫人恶毒的管教之下。我保证,下次再去医院,我不会是一个人。”
芮娅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科尔夫人已经不止一次为他请过精神病医生。“汤姆,我想我们的身体都很好,为什么要去医院呢?”
“安,你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小里德尔先生显然没学会情绪管理,愤怒的情绪难以抑制,“不要叫我汤姆!”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芮娅从善如流,“不过,如你所愿,里德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