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开口时,声音居然沙哑而脆弱,陆钟问沈央央,“你真的和那个莱斯利在交往吗?”
陆钟眼睛里有着红血丝,他一晚上没睡,他和傅易真林定不同,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傅易真说给他几天考虑时间,陆钟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亲口来问问沈央央。
然而沈央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想到她目前和莱斯利的状态,最后还是点了下头。
陆钟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没了脆弱,沈央央无知觉的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陆钟的声音有些冷。
年后时间过得很快,沈央央照常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大多数时候待在傅家和沈家,一部分时间花在俞城交响乐团,她觉得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在乐团内的编制也即将公示出来。
乐团有一个在伦敦的公差,自从上次莫斯科交流会之后,这种出国的差事都会叫上沈央央,一是因为她年轻,二则是带着她以防万一嘛,毕竟她在国外的经验丰富。
这次和她一起去的还有五位乐团成员,一行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了酒店后直接进房蒙头大睡,沈央央也不例外。
可在她睡醒之后,叫醒她的却是一阵鸟语声,她正疑惑市中心的酒店怎么会有这种大自然的声音,睁开眼睛后却发现,这并不是她在伦敦的酒店房间。
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
作者有话说:
沈央央这次去伦敦实际上也没什么任务,她目前还不算是俞城交响乐团的正式成员,曲深衣之所以会派她去,只是想给这个队伍加一根定海神针,她不是主要的领队,也不用上台演奏,不论是她本人还是这五位成员,都把她当作跟过来的编外人员,纯纯就是来度假的,因此也不怎么注意她的行踪。
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应该是清晨,但她不太能判断出现在的具体日期,甚至连自己现在所处的地点也没有头绪。
她环顾了房间一周,这是一间装修得很少女风的卧室,床铺的软硬适中,被子是精致的雪白蕾丝,床四周的床柱上挂着纱质的帷幔,层层叠叠的将整张床围成一个昏暗的环境,保证了无论什么时候这都是一个适合睡觉的氛围。
沈央央将一边的帷幔拉开后,才发现床边居然挂着防欧式贵族的床铃,她猜测拉响之后应该就会有人进来,但她没有试图拉动铃声,而是继续打量这间房间。
在她房间的朝阳面,是一片半透光的百叶窗,此时窗户的一角或许是因为疏忽的缘故没有拉拢,这应该就是她会听到鸟叫声的原因,她下床后没找到拖鞋,但好在地上铺着厚厚一层地毯,赤脚踩在地上也不会着凉。
沈央央想去把窗户打开看一下外面的环境,但在站起来之后才发现浑身酸软,脚下一个打颤差点摔倒在地上,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身上被换了衣物,但她浑身并没有什么痕迹,她猜测之所以无力很可能是因为药物的原因。
快走到窗户边的时候她的手碰到了一尊白色的陶瓷雕塑,是一个穿着古希腊衣袍的小天使,他的背后有两只小翅膀,而双手在胸前碰着一个白色的圆盘,盘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窗户打开之后,沈央央才看到外面是一片打理得宜的花园和一大片湖泊,这应该是哪个山林里,因为左右并不像有邻居的样子,也就是说周围并没有可以供她求助的人家。
站在窗户边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沈央央才转头试图离开这间卧室,看一下整栋别墅的布局,在关上卧室门之前,她的目光落在那尊天使摆件上,天使脸上无悲无喜,眼眶部分是一片白色,并不能看出他是什么表情。
卧室的门居然一拧就拧开了,整栋别墅也不像是寻常想象中戒备森严的模样,反而上下都装修得很温馨,再加上窗外鸟语花香的自然环境,如果不是在这种未知的状况下醒来,沈央央都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度假。
她才出现在楼下,就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迎了上来,沈央央有种时空穿越感,因为这个女人脸上对她笑得很亲切,就像两人的关系很熟稔一般,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醒了?”
沈央央脚步顿了一下,才在她热切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今天是几号?”
对面脸上的表情有些卡带,因为按照正常的反应,沈央央应该会戒备的问“你是谁”或者“你们有什么目的”之类的话,但事实却是她一点紧张不安的反应都没有,神态自然得像是并不太清楚自己的处境,吩咐她就像吩咐自己家的佣人一般。
过了一会儿之后,沈央央才听到一句,“二十二号。”
她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离她在伦敦酒店的那一晚过去了两天,前提是这个女人没有说假话。
很快沈央央面前就被端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黄鱼面,她迟疑着尝了一口,面条筋道滑爽,面汤滋味浓厚,期间这个女人一直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着她,沈央央吃了几口面之后忽然问,“你叫什么?”
“我姓刘,叫我刘嫂就行。”这栋别墅在深山老林里,照顾并且看管的又是这样一个柔弱少女,刘嫂并不是没有社会阅历的人,在听到雇主吩咐的一瞬间,心里就已经升起了诸多猜测。
她很早之前就到这栋别墅了,在见到昏睡中的沈央央后,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落实——没别的原因,沈央央这副长相太显眼了,此前她一直受雇于权贵家庭,自然知道这种人家发生这种事情并不算太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