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沿着整个日本外侧的海线游荡,现在已经到了九州岛附近。岸上的楼宇就像是隐藏的森林,在橙黄色的黄昏中散发出一种过分不明的火烧感。二宫结奈人事不省地被一根绳子吊在她房间外的窗辑上,只要刚才有人暴力入门,这根绳子连接了门闩的绳子就会被挤断。二宫结奈一身黑色吊带薄纱裙,整个人像是一朵濒死的黑色玫瑰。头发散开,自然垂落,随着绳索拖拽在她身上的摇曳,让黑发也跟着摆动露出脸上涂抹着黑色的“x”字母。“x”字母将她的脸衬托出诡谲的感官。所有人都围在下面,不敢上前。水无怜奈看着轮船外侧川流不息的浪涛,心紧起来:“只要刚才波……安室破门而入,那么,二宫小姐就会因为绳索脱离而直接掉入水中……”掉入水中的结局是什么,不用说也知道。到时候恐怕连尸首都不知道会被冲到日本海的什么地方去。“这感觉完全不像是‘永夜’的手法啊。”水无怜奈站在船舰的甲板上,看着波本和苏格兰一人搭着一把手开始去抓被吊在空中的二宫结奈。绳子捆在她的腰肢上,手脚都没有被捆,但是因为无意识所以也没有任何回应。波本和苏格兰把她摘下来的时候,动作也很小心。松田阵平在旁边拉了一个绳索,暂时代替一下警戒线防止别人进入、破坏场地。苏格兰和波本给二宫结奈检查了一下,又翻了一下二宫结奈的眼皮,二人都不是医学专业只能简单判断。二宫结奈还没死。“让一下、让一下。”人群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波本和苏格兰觉得耳熟,川合里野也觉得耳熟。神代源解开身上的西装扣子,蹲在被平放在二宫结奈旁边,伸手按了一下二宫结奈的胃部位置。川合里野有些诧异,看着这个之前在沙赖组里见过的家伙,忽然有些警惕。他怎么也在这里?神代源微微俯身,掰开二宫结奈的嘴巴闻了一下里面的酒气和舌苔残留:“她喝了大量红酒又服用了‘oradexo’,必须要催吐,让药物全部吐出来。去兑点盐水……”水无怜奈拎过来自己带来的药箱:“这里面有东西能用上吗?”神代源伸手摸了一下药箱里面的药物,镜片后的狭长双眸掠过那些川合里野连听都没听说过的药物后,点点头,然后在各种乱七八糟的药剂中按照比例调制、最后用针管吸取5l之后,精准的找到二宫结奈的血管注射。整套操作用时三分钟不到。看起来尤为熟练和专业。川合里野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一个法医还会学制药吗?她跑到苏格兰旁边,小声问:“‘oradexo’是什么?”苏格兰告诉川合里野:“是一种泰国产出的催·熟药·物,主要成分是类固醇激素。”“催熟药物?”川合里野不明白。波本看着松田阵平把兑好的高浓度盐水交给神代源,神代源微微扶起二宫结奈的脖颈,把盐水洗漱灌下之后又用手指伸·入她的喉管,外力帮助催吐。二宫结奈的生·理反应促使她胃里的东西悉数吐出,但是神志还没有苏醒,一直保持着昏迷状态。神代源看着旁白吐出的秽物,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他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完成一件非常优雅的艺术创作,在一个情况不清不楚、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死亡的受害者面前,完全没有任何慌乱的表现。整个救治的过程,完美的就像是演练过千遍万遍。“可以了。”神代源把手里剩余兑好的药剂递给波本,“半个小时后,再给她注射5毫升,基本就没事了。”波本接过药剂,饶有兴致的再三打量他:“真是太感谢了,您真是做了件大善事。神代先生。”松田阵平站在旁边,没说话。怎么这个莫名出现的眼镜男,降谷这家伙也认识啊?看起来在医学范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医生吗?华屋正太郎见有人说二宫结奈没事了,才流着眼泪扑过来:“结奈!结奈!”水无怜奈一把把他拦住,面色不善:“在这期间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二宫小姐,毕竟她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另外,华屋先生,我们有点事想要问你。”华屋正太郎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看着松田阵平和波本把二宫结奈抱回套间里,暂时安置在水无怜奈的房间。他一直哭哭戚戚的跟着,但是却被水无怜奈冷眼瞧着。“华屋先生,二宫小姐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是你,这件事你知道吗?”苏格兰站在船杆旁边,他的暗蓝色眼眸莫名染上少许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