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受着云西的温柔,这份温柔能将她逼疯。
逼疯了才好,长愿觉得她早就是个疯子了。
“长愿,我在、我在的——”最后一刻来临时,云西早失去了力气,几乎瘫软在床上,她轻轻说着,搂着压在她身上的长愿。
每当在床上的时候,她总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仙尊,长愿会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姓,这时的长愿仙尊眼中满是欲望,是对她的欲望。
她能够读明白这般赤、裸的欲望,亦愿意承受,所以她愿意一次一次回应长愿的话。
拼了命要她的长愿大抵是最真实,是她能走到的最近距离,而她恰好欢喜这样的靠近。
云西的一百年皆是于南雪山度过,她走下山的次数很少,若要细数的话,甚至还没有长愿下山的次数多。
她不知晓山下的一切,亦不知晓世道走向如何,眼中便只有长愿一人,如此足矣。
平静下来时,屋中混乱温热的气息总会提醒着长愿她又做了什么。
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在这时将目光与云西相交。
窗外的暴雨慢慢停歇,屋檐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有节奏的将地面砸出一排坑洼。
长愿回抱住云西,她们之间没有隔着任何物件,能够感受到彼此皮肤上灼热的温度。
云西身上的温度略微高一些,引得长愿凑她更近。
“你会一直在吗?”
长愿的声音有些微哑,轻轻落在云西耳边。
她这般说着的话语有些沉重,并非是普通的询问。
还未等到云西肯定地回答,便将视线撞入对方眸中,带着些疯狂。
“我是问,云西会一直在长愿身边吗?”
“不离开南雪山,不离开浣鎏宗,一直同我在一处。”
她似乎在说着疯言疯语,根本没期盼过云西的回答。
可出乎意料的是,云西却又一次拉近了她们的距离,“会,我一直在你身边,不离开这里。”
她的怀抱和温柔几乎能将人溺死,她的承诺没有一分虚假。
“不行的。”
可长愿却否定了云西的话。
她将自己埋在云西的怀中,又一次否定着自己。
目睹爱人走向死亡的末路太可怕了,一次一次走向末路的结局,她的理智清醒几乎尽数被击碎。
窃取神明的命格,夺取其神力,杏百所行目的从来不是单单杀死云西那般简单,他们欲要登上神位,要的是人人皆为神。
可成神哪里是那般简单的,邪术能够助他们获得无尽修为,却无法带其走过最后成神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