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月:干什么,呼吸不可以吗!
司危:“哼!”
长愿的记忆也就停在了这里,大荒收回手,道:“他神识受损,即便是我,也无法即刻就治好,须得循序渐进。”
凤怀月道:“不急,反正大家都在船上,尽可以慢慢调养。”
长愿倔强地把头伸过去,觉得自己还能再被治一治,缺失的那段记忆总使他思绪不宁,还是要尽快想起来才好。但大荒却示意下人将他连鱼带缸一起带回了甲板上,道:“你需要多晒晒太阳。”
长愿不甘不愿地被抬了出去。
余回道:“我们想见一见那位新的鲛王。”
大荒点了点头:“好。”
……
鲁班城中。
一枚千丝茧摇摇晃晃,看起来像是被风吹得散开,宁不微提着剑迈出幻境,就见彭流正站在不远处,长袍广袖,仙姿勃发,手握一柄金色长剑,大氅飘起时,简直如沐阳战神一般。
“宁岛主。”他走上前来,道,“我算着时辰,也差不多该是现在出来。”
宁不微擦了擦袖上的血:“越山仙主倒是了解这些千丝茧。”
那只瘦瘦的桃花小兽正趴伏在草地上,看起来精神头很足。彭流道:“我方才带着它,也进了一枚千丝茧。”
“然后呢?”
“然后它果真能吞噬茧中大妖。”
宁不微将小兽拎起来,放进了一旁彭府弟子捧着的金笼中,道:“阴海都的东西,越山仙主还是少碰为妙。”
“阴海都的东西,也不是全不能用。”彭流笑笑,道:“宁都主,这边请,菡萏台上已经布好了一场酒宴。”
“菡萏台?”宁不微一边走,一边道,“我听说所有斩妖有功的修士,都会被请至高台赴宴。”
彭流点头:“的确如此。”说完之后,又补充,“当然,倘若宁岛主不喜欢菡萏台,想换个地方,也不是不行。”主要还是得看你斩妖的数量,倘若能将这方圆千里的千丝茧都清了,别说区区一个鲁班城,就算想在昆仑山大殿摆席,也全无问题。
宁不微扭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彭流的神情与少年时期并无太大区别,总归都是心无旁骛的顾他自己的事,酒也好,修真界的安稳也好。
宁不微忽然问:“那位第一美人呢?”
彭流道:“宁岛主这一路过来,应当听到了不少关于阿鸾的传闻。”
“是,人们说他出了海,要去阴海都。也有人说修真界两大仙主合力,替美人造出一处新的月川谷,将他好好藏了起来。”
彭流笑了笑,道:“阿鸾可藏不住,他现在早不知跑到了何处去玩。”
宁不微道:“阴海都的小都主,据说也爱他如狂。”
这个“也”字,用得颇为微妙。彭流道:“美人总是会受尽追捧,宁岛主对此应当深有体会。”
“我并不喜欢那些追捧。”宁不微道,“况且我这张脸,原也是假的。”
“假的?”
“假的。”
宁不微道:“不过我先前那张脸,即便越山仙主现在见了,恐也认不出来。”
彭流已经收到了余回的书信,自然清楚她就是当年王屋山的小婢女,但又不能挑明,还是得继续装作不知道。不过宁不微看起来也不打算细说,她带着弟子,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枚千丝茧。
彭流叫住她:“宁岛主不打算先去菡萏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