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道:“要学就学这能要命夺魂的符,三百年前你就不愿意学,怎么三百年后仍不愿意?”
三百年前的凤怀月不愿意学,是因为天天快活尚且来不及,懒得学。而三百年后的凤怀月其实是愿意学的,但在哪里学不好,非要在你脑门上练这稍有不慎就会脑浆乱飞的符?
司危拉着他的手亲:“怎么,你还真能杀我不成。”
凤怀月顺势扇过去一巴掌,那很难说,就凭我这生疏手法,难保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单身。
司危:“试试。”
凤怀月:“有病。”
不过司危也并没有让他多练,毕竟身子骨还没有完全养回来。下午时,彭循大包大揽地拍拍胸脯,道:“我也会保护凤公子。”
余回欣慰得很,傻了点就傻了点吧,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
凤怀月并没有打击大侄儿,而是欣然接受,又一颗一颗地剥莲子给他吃,问道:“长愿今日如何?”
彭循郁闷:“还是老样子。”
一边对着阴海都骂骂咧咧,一边思念解救自己出魔窟的渔阳宋公子,总之脑子依旧不清醒。彭循又小声问:“大荒女王离奇失踪,长愿又被说成是叛徒,他们两个会不会是站在同一边的?不然我试着告诉他,鲛群已经有了踪迹,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凤怀月道:“好,你去说。”
长愿趴在桶沿,听彭循说完之后,立刻激动起来:“那还等什么,快些送我回去!”
彭循又被打了一脸水,怎么这么高兴,说好的叛徒呢?
凤怀月问:“你想回去?”
长愿没弄明白他这个问题,那是我家,我为什么会不想回去?
凤怀月又问:“一般鲛群会如何处置叛徒?”
长愿回忆了会儿:“似乎是会丢到一片危险的海域中,任由其自生自灭吧。”
彭循:“……”这不就是被拖入恶灵海域的你?
长愿神识受损,所以脑子有些混乱,记忆只停留在了逃出阴海都的前一天。在他的认知里,大荒依旧是鲛人族群的女王,而眠珑,眠珑,长愿道:“她是海中最厉害的勇士,曾经独自掀翻过一整艘巨大的捕猎船,将那些渔民用钢索串起来,高高挂在了一座荒岛上。”
此举大大激怒了阴海都,但也大大鼓舞了鲛人一族,使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产生了抗争的想法。
眠珑与大荒一直以姐妹相称,关系十分亲近,而眠珑也是整个鲛人族群公认的下一任女王。
长愿上下“啪啪”摆着尾巴:“我怎么可能是叛徒!”
凤怀月道:“我们也不相信你会是叛徒。”但现实就是你的确奄奄一息地出现在了恶灵海域中,差点命丧海底。
长愿坚持:“那也不可能,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这样,你们先把我放回海中,等我回家问清楚后,再游回来。”
凤怀月:“……不然你再认真想想呢,依我所见,倒也不必现在立刻就游。”毕竟你们那位新女王听起来也是个狠角色,能挂捕猎的阴海都渔民,万一也能挂你。
长愿在缸里转了两圈,比较焦虑,但又没法干自己族群的爹,只能把脏话憋回去,问:“这船上有没有那种能治失忆的好大夫?”
凤怀月替他把“咣当咣当”的大缸扶稳,道:“这个真没有。”倘若有,我想知道三百年前的一些事,也不至于要靠被摸屁股才能听,听到的还不一定是真的,每天都要遭黑心商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