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好气又好笑,问:“朕怎么不讲理了?”
“您为老不尊,见色起意,强抢我的美人,这不是不讲理吗?”
皇帝气得说不出话,重重一拍桌子,怒道:“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不是?”翟小侯心中患得患失,恼道:“龙隐早就是我的人了,就算他再美,您也不该抢侄儿的东西,是不是?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快把他还给我吧,不然的话,哼,我可跟你不客气了!”
皇帝气得笑了:“好小子,你倒是怎么个不客气法儿?”
翟小侯双腿慢慢恢复了知觉,爬起身来,拖着身体想爬到椅子上去,皇帝一瞪眼:“我让你起来了吗?”
翟小侯一听,立即重新坐倒,并且躺平,闭上了眼睛。皇帝气得没法儿,怒道:“给荣平侯世子赐座!”
内侍忙上来扶翟小侯起身,让他坐下,皇帝示意众人退下,斜睨着翟小侯,冷冷地道:“说吧,你有什么花花肠子?”
翟小侯道:“皇上,您现在最怕的是什么?”
皇帝怒:“朕有什么怕的!”
翟小侯挠挠头:“嘿嘿,用词不当,用词不当,重来:皇上,您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皇帝冷冷道:“我最担心的是你胡作非为,自寻死路,我怎么跟你爹解释!”
翟小侯无赖笑道:“没关系,孩儿胡作非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爹早习惯了,只要皇上还疼着孩儿一点,不治我的死罪,他便要念阿弥陀佛了。”
皇帝拿他没办法,皱眉道:“你又在转什么坏心眼,直说吧。”
“嘿嘿,果然还是皇上了解孩儿。”翟小侯贼笑,坦然道:“要我猜呢,您现在最担心的是太子哥哥和成王哥哥,担心他们兄弟睨墙,不管哪一个继位,总会容不下另一个,对不对?”
皇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森冷的目光盯住他,仿佛要直刺入他心里去,翟小侯坦然面对,良久,皇帝收回目光,道:“那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种情况?”以他对翟小侯的了解,知道他必是深思熟虑之后才敢这样破釜沉舟,揭破这件朝野皆知,却谁也不敢提的秘事。
“哼,我当然有办法,可是不高兴告诉您。”翟小侯耍赖,皇帝气道:“再敢胡闹,朕砍了你的头!”
“随便,只要您有办法安抚我姑姑和我爹就行。”翟小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皇帝觉得他实在欠揍。不过,他是皇后的亲侄子,亦是开国功勋荣平侯的唯一后代,荣平侯一家于国有功,历来忠心朝廷,现在的翟老侯爷从来不涉朝争,又好与人为善,在百官中颇受尊敬,因此翟小侯便算胡闹到天上去,京中故旧提及,也大都当作笑谈,谁也不会真的与他为难。即便是皇帝,这么多年来也从没真的对他生过气,因为满朝上下,只有翟小侯敢跟他没上没下地胡闹,逗他解颐。
两人僵持一会儿,皇帝放缓态度道:“你说,有什么办法?”翟小侯说的没错,其实太子与成王的关系才是他最关心的事。
翟小侯道:“把龙隐还给我。”
“那个等会再说,你先回答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