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似乎永远止尽,翟小猴又射了两次,在龙隐终于爆发的时候幸福地昏迷了过去,龙隐慢慢平复了喘息,怜爱地抱起翟小猴,他软软地靠在他的手上,脸上犹有泪痕,也还带着笑,龙隐吻他,听他呢喃道:“你是我的……我的……”
是吗?他是他的吗?
他也是他的。
14
翟小猴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轻飘飘、暖洋洋的,就像泡在温热的水里,但比在水里还舒服,似乎有一股温暖的水流在体内缓缓流转,滋润着全身上下、四肢百骸,无比舒适。他睁开眼睛,一时没弄清身在何处,眼前有淡淡的光明,四下里空荡荡的,都是石壁。楞了一瞬,背后温暖的触感使他明白,自己是坐在龙隐怀里,两个人紧紧相贴,龙隐温暖的手抱着他,一手扶在胸口,另一手按在小腹,那种像暖流一样的感觉,就是从他两手进入翟小猴的身体,然后缓缓循经运行。
翟小猴学了这几个月内功,虽无多大长进,毕竟已经初通路径,知道是龙隐在运功助他恢复体力,心中感动。
“醒了?”龙隐感觉到翟小猴已经醒来,便收了功,松开手,翟小猴赖在他身上不动,哼哼了两声,问:“这是哪里?”
“我的丹室。”
原来是龙隐平常练功的地方,这里他从来不让翟小猴进的,这次居然破例带他来到这里,还运功为他通经养气,看来经此一“役”,翟小猴在他的心中的地位大大上升了。翟小猴心中暗乐,回过头抱住他,把脸靠在他脸侧,好奇地打量几眼四周,见这里是个巨大石室,只不过徒有四壁,除了地上一个蒲团之外什么都没有,嵌在石壁里的夜明珠光芒明润,照得室中纤毫毕现,不显阴森,却也不显明亮,使人有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
翟小猴觉得这里好无聊,不明白为什么龙隐每天会在这里呆上好几个时辰,只看了几眼,就完全没有兴趣,转而开始悄悄在龙隐身上上下其手。
龙隐问:“好些了么?”
“痛,好痛,腰好痛啊。”翟小猴抱怨。龙隐伸手给他按摩,按了这儿他说那儿疼,揉了那儿他又说这儿疼,两个人揉来揉去,险些又揉搓出火来,龙隐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同时按住翟小猴乱摸的爪子,微笑道:“好了,你得禁欲些时候,小小年纪,太过耽于情欲,很容易伤身的。”
翟小猴恼道:“什么小小年纪,你才多大了?”看着龙隐似乎还没他大,怎么说话这么老气横秋。
龙隐道:“我二十五了。”
翟小猴大奇,伸手在他脸上摸摸、捏捏,滑润细腻,极品啊,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多岁,只像十八九。
“你哄我吧?我觉得你还没我大呢。”翟小猴自觉可以当龙隐的师傅——某方面的。
“哄你做什么。”龙隐微笑,翟小猴被他笑容所迷,忍不住又凑上去索吻,两人粘粘腻腻厮磨好久,龙隐抓住翟小猴的手,始终不让他更进一步,翟小猴无奈,只好放弃了强烈的欲望,好奇地问:“为什么你显得这样年轻?是因为修行的缘故吗?”
龙隐点头,又道:“我满二十四岁之后才开始求爱出精,你还不满二十,按理说不应该做这样的事的。”
翟小猴腹诽,心道原来你还算只小嫩鸡,少爷我十四岁就身经百战了!
“而且……”龙隐犹豫了一下才道:“咱们这样毕竟不好,以后还是不要……”
翟小猴猛地打断他,怒道:“什么叫这样不好?你吃干抹净就想不认帐了吗?”
龙隐道:“不是的,我是说咱们两个男人,做这样的事不对。”
“怎么不对了,难道你不快活?”
“嗯,是很快活,可是……”
“那不就结了,做爱求的就是快活,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彼此默契,共享极乐就好了嘛!”翟小猴理所当然地道。
龙隐偏头想想:“可是书上都写的是男女大欲,阴阳调和啊。”
“耶?”翟小猴大奇:“连这你也是从书上学的?”
“是啊。”
“那……”翟小猴小心地问:“你不会也是从书里出生的吧?”
龙隐楞了一下,才大笑起来:“当然不是,你可真会异想天开。”
“哈哈,不是就好。”翟小猴心道,只要你不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只要你还是血肉之躯,我就有把握勾引你到手!想到另一件事,又问:“那你父母呢?”不是从书里生出来的,那就一定有父母,养出龙隐这样古怪的儿子,翟小猴认为他的父母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龙隐道:“我没有父亲,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去世,祖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仙去,是小猪的爷爷一直服侍我,去年他也去世了。”
“哦。”翟小猴怜惜地搂住龙隐,在他脸上亲了亲,感慨地道:“原来你身世这样可怜。”他自己从小被父母家人和一大堆亲戚以及仆佣下人围绕得水泄不通,关怀得无微不至,众星捧月一般地长大,想想龙隐从小就孤独地生活在深山之中,每天只与石头和书本为伴,也难怪他变得如此冷漠了。
“嗯?”龙隐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事实上他根本没想过自己的生活好还是不好,只是生而如此,就一直如此,多年来按部就班地学习、修炼、生活,早已习惯。
翟小猴抱住他,用自己的脸贴住龙隐的脸颊,叹息道:“从今以后,有我陪着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
龙隐疑惑地回抱住他,怀里抱了个人的感觉对他是陌生的,但并不反感,胸膛上暖暖的,有另一个人的体温传过来,确实比一个人要温暖。他说要陪着他呢,龙隐摸了摸翟小猴的头发,软软的,长长的,跟小猴子的毛不一样,这不是一个小动物,是一个人,一个跟他一样的人,这个人说要陪着他,再不让他孤单——这话还是头一次有人跟龙隐说,他觉得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