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前恍若未闻,秦越无奈地叫道:"是哥哥错了,小丁,你先别走,有什么
事不好商量呢?"一边说,一边随后跟了来,心念急转,想着怎样才能留住丁前。
丁前知他甚深,明白他时常心口不一,狡诈多计,对他的话干脆来个充耳不
闻,步履不变地向前走去,倒是一点红停步,回身怒道:"秦五,一定是你不对,
惹小丁生气,你要再敢跟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秦越苦笑一下,道:"一点红,咱们是朋友,小丁是我最爱之人,我怎会惹
他生气?情人间有点小小矛盾,你做大哥的,不妨从中劝劝,怎能火上浇油?"
一点红摇头道:"朋友当然亲不过兄弟,如果有误会,你就应当承认错误,
下决心改过,再也不犯,小丁气量很大的,一定会原谅你,否则的话,免谈!"
秦越气结,丁前忍不住笑出声来,回头道:"大哥,谢谢你,不过他是不可
能改的,三番五次的,我已经死了心了,还是算了吧,咱们岂可强人所难?"
一点红生气地啐了秦越一口,道:"混蛋,既然不肯悔改,那还纠缠什么?
快滚,你要敢再靠近小丁半步,我要你的命!"
秦越恨恨地望着一点红,头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
不清"了,这混人,根本不管谁对谁错,一味偏坦自己喜欢的人,可怜我秦五这
些年来不知调解了多少江湖纠纷,如今轮到自己头上,却是空有满腹机巧,无处
施展,一点红这家伙根本是软硬不吃嘛!虽然动起手来自己未必怕他,可是光动
武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小丁的心哪!这可怎生是好?
丁前不管他心思如何飞转,知道反正有一点红在,他无法把自己怎样,于是
从容招呼一点红出了大门,唤手下弟兄牵过马来,两人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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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前和一点红纵马出了杭州城,左右无事,丁前便想干脆回家去探望父母,
两年多未见,着实想念得紧,顺便看望萧悠。再说,自己擅自离职,也须当及时
向天狼社的魁首大哥解释清楚,这件事,如果有萧悠从中分说,那是最好不过的,
秦越此时虽然恼恨自己,但也不至于随便给自己安什么罪名,倒不用担心。
想明白了这些事,丁前彻底放松下来,多年来营营役役,只有此时才真正是
无事一身轻了,倒是极其难得的机会。他含笑看了看一点红,心想不如先带他四
下里游山玩水一圈,再去拜见自己的父母,也不枉了两人兄弟一场,话一出口,
一点红自然毫无异议,两人这便打马向北而去。
空山新雨,草木芳华,寂静的山谷里,一座简朴的院落,整洁而不张扬,白
墙青瓦,衬着红花碧树、远山近水,好一幅江南山居的美景。
秦越难得地望着空旷的山坡在发呆,没有笑,英朗的脸上,带着沉思的神色,
一只手端着酒杯,支在桌子上,忘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