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家,又发现一桩怪事——自己的小妹妹那其格,那个成天跳上蹦下、
笑口长开、千年也不哭一回的小丫头,居然也在哭哎——趴在离家不远的一个草
垛上,一边哭,一边用力揪着柴草,看样子想把这个巨大的草垛给拆散了似的—
—日头从西方出了吧?
蒙拓回过头看了一眼西方,夕阳刚从天边落下,霞光渐敛,好象没有要再跳
出来的意思,一阵寒风吹来,带下来草垛顶上冰冷的雪粒子,灌了他和丁前一脖
子。
蒙拓忙用力拍拍丁前身上的雪,自己也拍打了两下,那其格已经扑了上来,
吊住他的脖子,哇哇大哭:"哥哥,他不要我,他不要我……呜呜……他怎么能
不要我……为什么……"
蒙拓刚伸手抱住那其格,就听丁前也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呜呜
……"他又哭了起来,肩膀耸动着,哭得毫无形象。
见这个平素稳重的小家伙哭成这样,蒙拓心里挺不好受,一手抱着那其格,
另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揽着丁前的肩膀拍着,安慰安慰他。丁前素来与他是较亲近
的,这时心中着实难过,也顾不得形象了,便顺着他的手靠了过去,倚在他宽厚
的肩上,呜呜地哭了下去。
蒙拓左看右看,好生奇怪,实在不明白他们俩个为什么哭,这两个人也没有
让他弄明白的意思,就只是把他当成了一堵好脾气的挡风墙,放心地依靠着,大
胆地哭着,渲泄着各自的委屈。
蒙拓打起十二分精神,把两人带回家里,生起火堆,拿出食物,又哄又劝,
并把自己想得出来的安慰人的话都翻了出来——统共也不过几句——翻来覆去地
说了几十遍,只是不能把这二人哄得破啼为笑,最后只好使出刹手锏——拿酒灌
他们!
醉了就不哭了吧?蒙拓一厢情愿地这么认为,结果发现醉了的小鬼比哭着的
还不好办,两个小醉鬼东倒西歪,又哭又闹,害得他最后只好一手捉住一个,三
人一起跌坐在火塘边的兽皮毡上,才算控制住了局面,于是这两个小家伙又往火
里倒酒,看那一波一波的火苗蹿上来,带着热烘烘的酒香,倒是满室温暖。
那其格的酒量比丁前好多了,性子也直,蒙拓总算从她嘴里知道了这两个小
家伙为什么哭成这样,可是知道了也没办法——失恋,总难免要痛苦难上一阵子
的吧?让他们发泄发泄好了,可怜的孩子们,只是——他(她)们……怎么会爱
上了同一个人?而且人家还不爱他(她)们!
唉!头痛啊!
两边的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在比赛一般,蒙拓忍无可忍,松手放开两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