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晚的相拥而眠,同床异梦,清早的时候,贺兰影被燕重生的抚摸弄醒了,那双手粗大强壮,带有硬茧,摸在他皮肤上是全新的感觉,跟美人们温软的小手迥然不同,引起他一阵阵地战栗。贺兰影勉强控制着气息,不想示弱,可那大手抚过他胸前,抚弄了几下敏感的乳首,在他几乎忍不住的时候又向下游去,滑过平坦的小腹,捉住了他的脆弱之处。
贺兰影低哼一声,终于开始挣扎,虽然知道这只是徒劳无功,但就是无法忍受。
燕重生强硬地压制着他的抵抗,细细抚弄那在清早有些抬头的分身,感受着那丝缎般柔滑的感觉,叹息了一声。
贺兰影拚命想要抑制,但燕重生就是不放过他,终于让他低咽着泄了出来,眼泪同时喷涌而出,又羞又恨地颤抖着,嘴唇咬出了血迹。
燕重生抬起他的下颔,望进那双满含着泪水的漆黑眼眸,那里面有痛苦,有怨恨,有畏惧,有愤怒,恍若流光溢彩的宝石,变幻莫测。
贺兰影想闭上眼睛,却被他强迫睁开,燕重生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贺兰影望着近在眼前的英挺而成熟的男子面孔,只觉得无比厌恶,紧皱起了眉头,却发现燕重生的气息越发逼近,热热的唇压了上来,在他唇上辗转。
贺兰影惊呆了,燕重生却没再逼他,吻了片刻,松开他,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抚慰。
贺兰影满心的怨恨,却又浮上一层迷茫,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脑袋里一片空白。
日复一日,西行之路似乎没有尽头,贺兰影每天都生活在愤懑之中,白天跟别人一样行军,晚上却要跟燕重生一起休息,对于这种安排,燕重生对跟来服侍贺兰影的那两名侍卫是这样解释的:应长公主的要求,他需要“亲自”保护郡王爷,以策万全。
那二人不疑有它,还暗自庆幸:多亏燕重生肯挑起这副重担,否则贺兰小王爷若真有个什么闪失,他们便有十颗脑袋也不够长公主砍的。
至于燕重生这边,近身服侍他的只有叶伦,其它的亲兵都不涉及私事,燕重生的威严无人敢敌,他安排的事情,绝无任何人提出异议,加之延泽郡王毕竟身份特殊,与普通军官是不同的,所以贺兰影与燕大将军同起同住的事没有引起半点风波,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
只有贺兰影愤愤不平。
每晚他都被迫纳入那种奇怪的东西,而且渐渐增大,虽然不会很痛,身体也慢慢习惯了,但被侮辱的感觉却实在令人难以容忍,燕重生虽然没有直接侵犯他,却总喜欢将他脱得赤条条的,搂抱抚摸,贺兰影开始的时候总是害怕得浑身颤抖,后来发现他并没有伤害自己,这才渐渐能够放松,在燕重生强壮的怀抱里安心入睡。
越向西去,天气越冷,不过一月的功夫,竟已需穿上冬衣了。
贺兰影开始习惯了军旅生活,每日金戈铁马,无丝竹之乱耳,无艳色以分心,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在习武与打熬力气之上,武功与箭术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他从小善射,可以百步穿杨,在军中凭这一手功夫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得意非凡,这可是实打实的本领,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而刀技与刁斗则是他的弱项,不得不痛下功夫,每日里刀不离手,连心爱的宝剑也放在一边了。
军中男儿素以磊落互见,惺惺相惜,他逐渐结识了一些热血将士,跟大家一起练功习武,脾气渐渐随和起来。远离了从前那些纨绔子弟的朋友,贺兰影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连待人处事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再趾高气扬,也不再颐指气使,有一天他跟两名侍卫一同吃午饭,一人随口说道:“小王爷,您现在真是变得多了。”
“嗯?”贺兰影大口大口地咬着白菜肥肉,含糊地问道:“怎么?”
“这种东西从前您别说吃了,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哦?”贺兰影把嘴里的东西用力吞落了肚,笑嘻嘻地问道:“那你们觉得好不好吃?”
“跟咱们王府的东西当然没法比,但在普通百姓家里,这也算不错了。”
贺兰影觉得好奇,就问他们从前的生活,恰好这两人都是贫苦出身,对他诉说了一通寻常百姓家的酸甜苦辣,贺兰影这才知道有的人一年只能吃到一次肉,更多的人只有过年才吃得上白面馒头和饺子,以前自己一顿饭的花销,够普通人家生活一月还有余。
这天下绝不平等,人与人的际遇有天壤之别,那待卫最后道:“小王爷您是天之骄子,难得又这么礼贤下士,真是我们这些下人的福气,先王爷当年据说也是极谦厚的一个人,只可惜天不假年。”
贺兰昭去世的时候贺兰影才不到十岁,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父亲性情温和,又似乎总是不开心,喜欢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母亲对他很用心,但父亲却不爱跟任何人亲近,后来母亲渐渐有了情人,父亲越发地沉默,夫妻俩有时经月都不说一句话。
贺兰影知道父亲很爱他,常常在他睡觉的时候来看他,但他醒来的时候,父亲却总是已经离开了,贺兰影只从侍女那里知道父亲守着他看了半晚。
为什么呢?贺兰影难得地想起这个问题,为什么父亲不开心呢?他英年早逝,是不是因为常年愁郁难消呢?
可他究竟为什么苦闷呢?
直到晚上睡在温暖的虎皮上,他还在想着这个问题,燕重生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与往日大有不同,便问他有何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