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喜极而泣,我抬手示意他起身,道:
“阿巳一直都知道我还活着,他可能,只是接受不了养育他多年的我突然离他远行罢了。
不过他身边有他那位好夫人陪着,还有自己儿子在,应该不会孤独。
本座就不一样了……那时,本座的好友与兄长接连出事,本座每夜都能梦见他们还在,与我同桌品茶,后土吟唱古曲,哥哥抚琴,我舞剑。
他们的离世,对我打击太大,本座留在九斗宫的每一夜,都煎熬无比,心如刀剜,本座就想着出门走走,给自己找点事做,或许忙起来了,就不会多想这些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尊主说,祖上会在另一个地方,过得很好。”
乌岱上君哽了哽,心虚地再次俯身向我请罪:“祖上,是小的眼拙未曾识得祖上,还跟着他们一起对付祖上,请祖上赐罪!”
“你还能记得本座,就已经很不错了,无妨,本座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恕你无罪,但你以后若是再敢和你家尊主的小孙子对着干,本座可就饶不了你了。”
“不敢,微臣不敢!”乌岱连忙表明忠心,凝声保证道:“以后臣定当全力辅佐小主子,不再给小主子施压!只不过……既然祖上你从始至终都未陨落,那您的元神碎片……”
“本座没死,哪来的元神碎片。”
“灵均圣女是假的!”
我随手将忍冬花放在旁边石桌上:“你只需,权当什么都不知道,从今日起称病告假在府中,不见任何人,也不要理会外界的所有揣测。”
乌岱想了想,意会地点头:“臣遵旨。”
我挥挥手,“下去吧。”
乌岱诚惶诚恐地缓缓直起身:“臣告退。”
人离开,刚走几步,就再次惊住:“陛下!”
玄霄轻轻道:“嗯,退下吧。”
“是。”
我的身份玄霄早便知道了,而玄霄身后的苏钰,却是同凤川挤眉弄眼了好半晌……
“他,靠得住么?”玄霄来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问。
我平静道:“你知道么?他当年和你爷爷,是好兄弟,形影不离的那种。”
玄霄蹙眉:“我知道,他是祖父时期便待在灵蛇山修炼的神君,但不知道他同祖父交情如此好……既然同祖父关系好,为何,却对父亲颇为不满,连本座,也没少被他连带着阴阳怪气。”
“你父亲虽然是个称职的蛇皇,但是与你爷爷还有你相比,情商确实差劲了许多。
加上你父亲性情过于温和软弱,当年你父亲听信旁的仙臣谗言,在乌岱领兵平乱,亟需援兵的时候,将本该拨过去的援兵给了另一位局势不怎么严峻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