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脚步声,在街外传来,越行越近。他的小手抖得厉害,却反而把刀子握得更紧,夜灯把来人的影子拉得瘦长,他握着刀子就冲了出去……
聂皓天握紧了贴在腰间的小刀,他半蹲下身子,瞧着脸色青白,握刀的手颤抖的小男孩。
他以指尖轻轻的抚孩子额角的汗珠,叹息的问:“刚才叔叔,给了你很多包子。你为什么不吃?”
真真咬着牙作出很凶狠的样子,但抿嘴的表情却显示他内心不再强硬:“我不吃你施舍的东西。”
“那,你的伙伴捡到的汉堡包也不错啊,为什么不吃?非得要偷,要抢?”
大生在后面骂道:“就是天生的贼,坏种。”
真真瞅着大生,“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大生气得想抽他,却被聂皓天以眼神阻止了,聂皓天再微笑望着小男孩:“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
“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做贼,可以抢,但我绝对不会做乞丐。”那么小的孩子,那么亮而坚决的眼睛,面对着他也不曾有怯色。
梁大生缓慢的开动车子,看看后座:“老大,你对那孩子好像特别关注。”
“我欣赏他。”聂皓天看着倒后镜里,两个小孩子的身影离他渐远:“大生,如果生逢乱世,你会如何活下去?”
“没想过,老大,你有感触?”
“如果生逢乱世,弱肉强食。我也会像那孩子一样,或打家劫舍、劫富济贫,或造反起义,但絶对不会做乞丐。这不是生存形式的问题,而是理想的问题。乞丐代表着骨气、信心、尊严的全部丧失。”
“也对呵,为了有骨气的生存,而不仅仅是生存。”
“那个孩子,如果身在逆境中成长,要么成枭雄,要么做鬼雄,但绝不会是狗熊。有一种人的傲气是天生的,骨子里带来的。”
“听你这么说,我也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聂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这是微微的习惯,只要他还没回家,她便一定会为他留一盏灯。
冬日,院落里的灯火让男人倍感温暖。他举步上楼,房内,壁灯在厅角弥散着淡紫的暗光,他轻轻的脱了军服,走近床边。
微微睡得很沉,侧着的脸颊,还有一朵泪珠儿来不及印干,粘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他轻轻的亲她的眼睛:你又想起他了吗?所以,又偷偷的一个人哭吗?
林微睡得迷糊,只觉得眼边、腮角、唇上传来他温热而急速的吻。
她认得他的味道,他的爱缠,本能的抱紧他,给他反应,而一向有耐性的他,却那么急切的就撞了进来。
她迷糊的脑子,因身体的刺激而清醒,倏的张开眼睛,眼前没有人,他在后把她的身子弯曲着,重重的撞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