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被摸得腰软,耳尖早泛起了红晕,紧抿着唇,呼吸却还是不可自制地乱了。花熠附在他耳边,调笑般说出最后一句台词,“阿曜,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敏感。”这话出口,花熠自己先愣了,沈曜更是又震惊又羞耻。整个片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还是韩杨最先反应过来,他用力在喇叭上拍两下,对着花熠猛喊,“cutcutcut!花熠!你在说什么胡话!”片场中央,花熠回过神就立刻放开了沈曜,与他并排站着,中间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两人都垂着头,一时间谁也没说出话来。花熠死死攥着拳,恨不得抽烂自己这张嘴。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他妈什么胡话,他学了四年表演,自认能分得清演戏与现实,可怀中人耳尖通红呼吸急促,明显是动了情的样子,竟一瞬间就勾得他出了戏。你花爷难得羞赧,而旁边沈曜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身子是真的敏感,原来与花熠在一起的时候就没少被他逗弄,现在即便是在片场,理智给自己一遍遍催眠,告诫自己是在演戏,身体却还是会给出最诚实的反应。这本也没什么,毕竟戏中的安常在这时候一样会动情,这种有肢体接触的感情戏本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他也实在是没想到,与花熠重逢以来,第一次听见他叫“阿曜”,竟然会是这么个场合。见两人都没了声,垂头挨骂态度诚恳,韩杨又心软了,“给你们两分钟,调整好状态重来!”“韩导!”花熠突然抬起头,朝韩杨挥了挥手,“我想去下wc!”沈曜顿了一下,也立马跟上一句,“我也想去。”韩杨不明白这么大两个人,怎么还跟小学生似的结伴上厕所,拧眉凶道,“快去快回!”两人一前一后转身走了,留下片场一圈吃瓜群众大眼瞪小眼,彼此对视之间,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汤圆更是苦恼成了一团。听听他们熠哥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什么叫“还是”,难不成熠哥知道以前的沈老师什么样?往卫生间走的路上,感觉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花熠忍不住停下来,转头看向沈曜,“你你干嘛跟着我来?”这话问出口,花熠自己都觉得自己智障,厕所又不是他家开的,说出这种话的他简直就像个炸毛小学生。却没想到沈曜扬起头,冲他笑了,坦荡荡地反问,“小熠,我说过想要你,不跟着你跟着谁?”你花爷想起自己来厕所的目的,一时不太摸得准沈曜的“想要”,是不是真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花熠一面感觉到身上又燃起了火,一面又忍不住替自己悲哀——沈曜究竟把他当什么?人形□□吗?“没想到沈老师现在这么——”花熠唇角敛起嘲讽弧度,故意顿了顿,才说出后面两个字,字音还咬得很重,“这么饥·渴,连公共厕所这种地方都不嫌弃。”沈曜大概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难听,眼底显露出羞愤与痛苦的神色,虽然很短暂,可那一瞬却还是被花熠捕捉到了。沈曜的眼神就好像把尖刀,直直刺进他的心脏。花熠忍着心脏抽疼,嘴上却越发不留情,“怎么?难不成是我误会沈老师了,沈老师说的“想要”,不是这个意思?”沈曜用力咬了咬舌尖,压下在心底肆虐的苦味,往前逼近一步,与花熠凑得更近了些,直直回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误会了,也没误会。花熠,我是想要你,不过不是因为饥·渴,而是因为是你,才不介意在这种地方。”“不过,”不等花熠回答,沈曜就话锋一转,继续说了下去,“现在不想做了,没兴致了。”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另一头的吸烟区走。沈曜知道自己在花熠面前早已经没有任何骄傲可言,但即便如此,他也由不得自己对花熠的爱意也好欲望也罢,被这么践踏作践。这是他最后的底线。望着这人施然离开的背影,花熠深吸口气,还是没忍住,用力在旁边的石墩上踹了一脚。真不愧是沈曜。最会撩火也最不负责。花熠转头大步走进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大力关上门,垂头,顿了足足一分钟,最终还是长叹口气,自暴自弃般把手向大腿间探去。两人不是一起回到片场的,花熠比沈曜晚了大概二十分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韩杨没再多问,利落朝场记打了手势。场记打板:“第一百三十二场六镜二次!”前面的过了,是从音乐响起两人开始跳舞那里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