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们母女俩几乎是翻脸了。陆珺更心疼了,也更气了。又是安澜,连父亲都帮着她,用整个陆氏去帮她出气,那怎么就不能拉蓁蓁一把?陆珺心里不平衡,这么多年了,徐安澜就没叫过几声外公,对她也是,妈妈都不叫一声,偏偏父亲和哥哥们都向着她。现在竟然还要破坏蓁蓁的感情,这她绝对不能忍。回到民宿,徐安澜跟时屿仍旧是下山时的姿势,她搂着他,他靠着她,民宿老板见两人回来,跟他们打招呼。徐安澜只是笑笑,看时屿真不行了,她顾不得寒暄,扶着他进房间。老板望着两人的背影暧昧的笑,这么着急还开两间房,图什么?时屿进房间,他嘴唇苍白无血色,比方才在山下更严重,被徐安澜扶着到床上,他解开外套,“想洗个澡。”他每次洗完了才去床上,不管在哪里。徐安澜接过他的外套,将人往床上一放,“什么时候了还洗澡?”她损他,“浴室惨案我可不负责。”时屿作罢,乖乖躺下,她给他掖被角,“我去给你烧点热水。”他已经没力气应,闭上眼睛,太阳穴似乎跳得更厉害了。他侧卧,不舒服,再躺正,还是不舒服,身上也渐渐热了起来,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唯独手脚冰凉。去个雪山,真是拿命在陪她了。幸好,结果是真好。徐安澜拿着热水回房,时屿已经睡了。他睡得并不安稳,被子还掉了一半,跟个小朋友似的。她笑了笑,在他床头放了杯热茶,弯腰重新给他盖上被子。睡着的时屿真乖,一点没有从前对她的冷漠。想起过去,她又笑了。【徐安澜:火葬场没了。】徐安澜在群里发消息,只有洛娅回她:什么鬼?【徐安澜:姐们脱单了~】【洛娅:what!!!!!!!】屏幕跳起洛娅的名字,微信电话叮叮咚咚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响。徐安澜立马关掉,她看了眼时屿,他一动没动,还好没有被吵醒。【洛娅: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徐安澜:忙着伺候大爷~】【洛娅:矮油,少儿不宜~~~~~~~~】她就知道洛娅脑袋里装的全是些彩色东西。【徐安澜:多读书,多看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洛娅:美色当前,是该好好学习。奸笑】徐安澜无语,她不禁看向时屿,自从她给他盖了被子,他就没动过。被子盖过他脖子,他呼吸平稳,乖乖巧巧,也柔柔弱弱。如果这会儿用眉笔在他脸上画个猪鼻子的奥特曼,再拍下来,妥妥的“一生黑”。徐安澜被自己笑到了,她抓住手痒不已的右手,告诉自己他此刻是个病人,要有爱心。于是,她只打开镜头对准他,没有用美颜,镜头里的男人却还是好看的。时屿皮肤偏白,他平日里总绷着脸,便也透出了几分冷漠,尤其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冷冷看着人,十足的距离感。可是,他此时闭着眼睛,安静睡着,攻击力为零。他是双眼皮,双得很深,特别是他的睫毛,好像还挺长的。徐安澜嘴上不肯承认,心里头其实对他在雪山的表白很是受用。那时候,心潮澎湃,难以形容。她按下拍摄键,一连拍了两张,不怎么满意。徐安澜干脆起身,她单膝跪在床沿,左手撑在时屿里侧,另一只手举着相机,正对着他。360度无死角,说的就是他这样的。羡慕嫉妒恨。她又拍了一张,镜头越凑越近。某人的呼吸从脸颊洒过,她稍稍避开,手机怼着他的脸拍,她不由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怎么这么好看?手又痒了。她拨头发的手小心翼翼移到他的眼睛,犹豫再三。他醒了怎么办?看她这样,他还不上了天?徐安澜苦恼,左右为难。她就拨一下,她想。手指再次落下,这回精准触到他的睫毛,软软的。那就再来一下。手指将将落下,徐安澜腰间一紧,整个人猝不及防扑上去。她失去支撑点,直接摔在时屿身上,正正好亲在他的喉结。徐安澜:“……”嘴唇结结实实贴着他喉结,她来不及挪开,他喉结滚动,从她的上嘴唇滑到下嘴唇……徐安澜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她觉得自己该晕一晕,偏偏时屿的胳膊还圈着她的腰。他搂得紧紧的:“姑娘。”低沉的嗓音含着笑,他问:“要劫色?”徐安澜:“!!!”他的公主。徐安澜整个人趴在时屿身上,隔着被子,她好像都听到了急促的心跳声,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