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他没有说,当年她爸妈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被旁人看了多少笑话,这回难免又会联想到陆珺。徐爷爷不由加重语气:“澜澜,爷爷希望你考虑清楚,你对时屿到底是什么感情,未来想怎么走下去。一旦你决定了,爷爷总是支持你的。”徐安澜回房,爷爷的话言犹在耳。她对时屿是什么样的感情?就是……她也说不清。当初死皮赖脸粘着他时,她绝对想不到今天他会反过来陪她吃螺蛳粉,会脱下西装给她当司机。【赵思咏:要找我二叔帮忙吗?】【赵思咏:看在时狗他这么对你的份上。】徐安澜原想给时屿打个电话,又怕他在忙,她犹豫再三:等看看他想怎么处理。【徐安澜:他挺好的,以后谁都不许叫时狗。】赵思咏发来个表情:呵呵。徐安澜继续看微博,微博风向一时大变,从桃色八卦转到商战,变成杨氏跟衡豫之间的battle。网友的八卦少了,财经大v们的点评横空出世。她刷了几条,屏幕跳转到来电界面。“时屿!”她秒接。那头似乎是愣了一下:“刚分开就想我了?”徐安澜:“……”“我有点生气,需要人哄。……“刚分开就想我了?”徐安澜无语,不是商场大佬吗?这样就受刺激了?“是啊,想你了,想你想得恨不得一天36个小时粘着你。”她面不改色,随口就来。时屿:“……”他想起那时候天天来他公司堵他的徐公主,莫名怀念。如今这么看来,要是换一个人在他跟前“嘤嘤嘤”个不停,他未必会有这样的耐心,或许,对方连“嘤嘤嘤”的机会都不会有。时屿清了清嗓音:“报个平安,我到公司了。”他不开玩笑,一本正经,“安澜,关于叶锦,我始终欠你一个正式的解释。”徐安澜意外,到嘴边的关心咽了回去,连同那句大度的“你不用解释”一起完全咽下了。“你说。”她不矫情,示意自己听着。“叶叔是我爸爸的司机,叶锦小时候也常来我家。”时屿并不习惯这样的解释,他尽量简单说,“小时候爸妈忙,很长一段时间是我跟叶锦,还有住家阿姨在家。”徐安澜笑了笑:“哦,青梅竹马啊?”她开玩笑的。他一愣,好像还真是。“嗯,算是青梅竹马。”他解释,“很纯洁的青梅竹马。”徐安澜又笑了,这回没点收敛,“然后呢?”时屿越发认真:“你应该知道我爸爸曾经出过一场车祸,休养了一年,但可能你们都不知道,比我爸伤得更重的是叶叔。”当时爸爸从宁波工厂回上海,在沈海高速跟失控的货车相撞,四车连撞,算是大事故。徐安澜沉默,她已经能猜到了。“如果叶叔当时不是为了避开货车冲向我爸的位置,他自己也不至于颅内出血伤了神经。”时屿回忆,“可以说,是叶叔救了我爸。”没有人会用道德来绑架他必须舍己为人,但他确实就是这么做了。时屿跳过很多,说叶锦,“叶锦你见过,她的脾气性格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她这两年被程峰逼得有抑郁倾向,再留在济南怕是真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他才强硬的亲自接她回上海,否则,她还不一定能回得来。徐安澜听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更不存在所谓计较来计较去的疙瘩,“我虽然没有那么善解人意,平均线大概还是不在话下。”时屿再次道歉:“我当时没有及时解释确实是想等处理完叶锦的事再跟你说,但我没想到中途会出现这么多意外。安澜,我不是为自己开脱,这事的确是我的错,可是即便换成是赵思咏,我也不会视而不见。”他拿赵思咏举例,他们之间共同认识的,算是关系还可以的女生只有她。徐安澜大大方方接受:“我原谅你了,翻篇。”时屿笑起来:“谢谢。”他又说起微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放心,我也没事了。”徐安澜一边打电话一边看微博。这样叫……没事?“确定?”她问。她正好刷到一个金融大v的微博,正吐槽衡豫这几年的收购策略,说时屿心狠手辣。时屿听出她的关心:“嗯。”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很多事他不会多说,没那个必要。手机里只有呼吸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静默。徐安澜床头柜的电子表响了两下,提示整点时间,“叮叮”的声音直击心扉,让她的心跳不由乱了那么几拍。好像越发尴尬了,她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