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黑色碎片的秘密“对了，我还没问，龙导是否把被试验的新人类城市名告诉你们？”秦耳一拍脑门，问道。海御点头，十分平静地说：“我们已经知道，但消息没办法传出去。委托这位龙导，他说在寻宝季结束前，他也没有办法离开寻宝场地，同样也无法传递消息到外界。”秦耳有种不出所料之感，这个龙三狡猾得很，虽然和他有多次合作，但绝不是可以信任的对象。而那个炼魂窟，如果不是他天生魂体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他师父辛辛苦苦才找来一门特别适合他的炼魂术让他修炼，而那炼魂术与炼魂窟有异曲同工之效，只是程度没有那么激烈，他真的不一定能熬过炼魂窟对灵魂的折磨。也就是说龙三知道他会死，还是惨死，可龙三却什么都没说。不不不，他不能这么小心眼。就算龙三有所隐瞒，他也是在知道背后肯定有危险的情况下才会同意签下这个合约。所以真说起来，也怨不上龙三。谁让他馋人家给出的种种交换条件？觉得自己绝不是小心眼的秦耳用十分危险的目光瞄着龙三。龙三心觉不妙，唰地摸出一个小匣子，面色十分心疼：“电影已经拍完，我来履行合约。这是我答应赠送你们的出城券。不过出城券只能在寻宝季活动结束后使用，这是规则，有出城券也无法离开寻宝季活动现场。”秦耳用了点力气才从龙三手里把小匣子夺过来，当场就把里面的叶片分给在场所有人一人一枚。几个人全都很郑重地收起来。龙三心疼滴血，他决定要把这场损失给找补回来：“我还答应带你们去找那位负责此次测试的负责者。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稍等。”秦耳叫停。“除此之外，你还答应会把黑色碎片相关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我现在就想听。”龙三：“我们可以先去找那个测试负责者，等回来后，我再详细告诉你们黑……”“我们现在就想听。”秦耳重复。海御：“秦耳说的就是我们的意思。”其他人一起点头。龙三用力一抹脸，“我可以把黑色碎片相关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但秦耳你也要答应我，事后必须告诉我那位北宫候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能有任何隐瞒。”“可以。”秦耳一口答应。龙三吐气，上来就爆了个大雷：“提到黑色碎片就必须要提到这里的大巫们。但如果你们以为这里的大巫是被迫留在这里、被封禁在这里，那就大错特错。他们可不是被迫进来这里，而是主动。甚至这个小世界能形成，也有这些大巫的一半功劳。”龙三眼眸下垂，似乎在思考要如何把事情说清楚。“对于历史记载，我不做任何评说。我说的只是我知道的某些事情，你们可以当做是神话传说来听。所有事情的开端都发生在商朝末年。当时的那位商王在登上王位后就想要大力改革国家现况，打压大公贵族的权限，收回诸侯国手中的军权和税收权力，包括大巫体系所有巫者的权力。这也是历代商王都想做到但做不到的事情。这位商王本身也是一位大巫，还是巫力非常强的大巫。他甚至能让人变形成野兽为他所用。这位做了很多事情，但也许他对自己的能力太信任，也许是自负，步调就跨得稍微大了些。一开始，他的制度改革以及收拾诸侯国的过程就不是顺利。同时也让国内的大贵族和诸侯国对他产生巨大不满。可能上天也想灭商，在商王开始收拢权力不久，天下各地突然天灾不断，不是大旱就是洪水内涝，要么就是地动山塌，还有野兽成群结队地攻击人。商王于是就要求天下巫者展开大型祭祀，奉献己身来换取天地安宁。”龙三看向秦耳，眼中有淡淡的悲伤也有讽刺：“你可知道，真正的巫祭祀天地平息灾难时是用什么来祭祀吗？是用他们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巫力越强，他们祈愿的内容越能被更好地实现。但又有多少巫愿意牺牲自己？”龙三仰头叹息：“因为这道命令，原本就被人挑拨的大巫们更是对这位商王充满了意见和反感。当时就有很多大巫违抗商王的命令，拒绝用自己的生命去祭祀。但也有大巫这么做了。可更多的巫阳奉阴违，他们不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去祭祀，就假借王令，说是王要天下人献祭自己来平息天地的怒火。这些巫就在各地强征童男女和青年男女，把他们斩杀在祭台上。而巫会杀这么多人命祭祀又牵涉到一个阴谋，这也是某些人对付巫者们的计策，想让商王和巫们都失去民心。”龙三一顿，接着道：“天灾人祸外加战争，惹得天下民怨四起，当时的姬昌也是后来的周文王一脉趁机联合天下诸侯共同反商。大巫们也就此分成两派，一派依旧支持商王，一派则投靠了姬昌一脉。大战就此展开。因为周武王姬发承诺诸侯国如他坐上王位，仍旧会保持原来的诸侯国制，不会干涉各诸侯国的内政，更不会收回他们的权力，于是八成以上的诸侯国都站到了周武王那边。”龙三说到这里，突然省略大量过程，只简单总结：“忠心于商王的诸侯国被全部消灭，最后一战，更有军队将领以及大巫们率众临阵倒戈，最后商朝覆灭，商王据说自焚而死。”秦耳冒声：“实际上那位商王没有自焚？”龙三冷笑：“那位王怎么可能会自焚？但他的结局也不太好，他被原本支持他的大巫们背叛，被两派大巫们共同囚禁在天柱山锁王峰。如果不是这样，商朝是否会在那时候灭亡还很难说。”“天柱山？是我知道的那个天柱山吗？”辛潞好奇插话。龙三摇头：“当然不是，叫天柱山的山很多，当时被称作天柱山的山峦乃是当时商朝内部最高的一座山，但自从大巫把商王锁在该山的锁王峰上，那座天柱山也跟着消失。”听到这里，大家终于有了听神话的真实感。“那后来呢？黑色碎片和这位商王有什么关系？”秦耳问。龙三沉默片刻：“黑色碎片是血令。也是开启这个小世界的钥匙。”龙三交代完背景，终于说到了关键，内容听起来也更像是神话传说：“当时的大巫中有预言者，他早就预言周伐商，商亡。更预言出天下巫者也会跟着商朝一起灭亡。这也是一部分大巫投到周武王那边的重要原因，他们不想死，不想跟着商朝一起消失，就想着投靠周，将来还能享受大巫的至高权力。”龙三脸上的讽刺味加重：“可怜这些大巫，为人家卖命又卖力，最后得到的是什么？”秦耳脑中冒出一词：“封神榜？”龙三点头：“对，封神榜。只可惜这个封不是封赏的封，而是封印的封。封神榜一出，天下巫系就此消失，只留下各种神灵和神仙派系的传说。巫这个存在，几乎再无人提起，传承更是几近灭绝。世人更不再尊重巫，甚至把巫当做邪派末流。”众人沉默。想说龙三说得不对，但想想现在世人对巫的认识，好像又真的是如此。而原本巫可是华夏的本土重要文化。可现在他们就跟印第安人的古老传说一样，都只剩下一点影子，还基本都是不好的一面。“投靠周朝的巫者们的结局我们都知道了，那当初背叛商王的那些巫呢？他们现在是否就是掌控这个秘境的存在？”秦耳问。龙三似乎想点头，又似乎想摇头，迟疑一会儿，他说：“这个小世界的实际掌控者到底是谁，我现在无法明确回答你们。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也不确定。但毫无疑问，那些大巫确实在这个小世界掌控了至高权力，甚至制定了部分规则。”秦耳不在意道：“那就说说你知道的事情。”龙三反问：“你们是不是以为封侯鬼镇也好、封喉古城也好，包括这个寻宝季活动场所都属于同一个空间？”辛潞：“难道不是？”龙三摇头，吐露了到目前为止最有用的信息：“当然不是，这里实际上是两个正在互相吞噬、勉强达到平衡的小世界。其中一个小世界属于商王，还有一个就是传说中的封神榜。”“你说封神榜是一个实质的小世界？”史卫枫大为振奋。龙三很肯定：“没错。先说商王的小世界。商王小世界只有商汤血脉才能打开。传言，进入这个小世界，得到这个小世界的认可，就可以保持灵魂不灭身体不腐。那些大巫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秘密，就想方设法从商王手中夺取到了这个小世界，并利用商王的血形成钥匙，进入到这个小世界中。等进来后，那些大巫才发现这个小世界有着重大缺陷，这里确实可以让他们灵魂不灭身体不腐，但这里也是一个死地，身体进来就全部死亡，只是不会腐烂而已，脱离身体的灵魂也不会消散，可无法离开这个小世界，那跟被永世囚禁有什么区别？等到大巫们的灵魂把这个小世界探索一遍，才发现他们进入的竟然是封印石。而这块封印石就是商汤一脉王者用来对付大巫们的宝物。商朝末年的大巫们甚至在这个封印石中发现了更久远的大巫灵魂。大巫们愤怒至极，他们想逼问商王，了解这块封印石的更多秘密。但商王利用大巫们失去身体最衰弱的时候，带着绑缚他的天柱山一起消失在封印石小世界中。大巫们想要再用王的血令离开，却发现血令碎裂，且散得到处都是，根本无法收集齐全，自然也无法再打开这块封印石离开。大巫们一直在找商王，但一直找不到他。同时这些大巫也在恐惧这位王的力量，就怕他脱困后反杀他们所有人。”龙三忽然冷笑：“相传封神榜的灵感就来源于这些自己作死的大巫们。他们以为得到了永生之地，实际上只是把自己关进了永久的囚笼中。”史卫枫忍不住提问：“那封神榜小世界又是怎么会和商王小世界融合到一起，还彼此吞噬？”“因为最后背叛了商王的那些大巫身边也有背叛者存在啊。在那些大巫为了永生主动投入到封印石里后，一块无字石碑出现在原地。背叛者们就把这块无字石碑交给了姜子牙。”龙三微笑着说：“姜子牙借此得到灵感，搞出了封神榜小世界。这块新封印石还是集合当时投靠他们的大巫自己的力量和知识炼制而成。可笑那些大巫完全不知道自己炼制出的封印石就是给他们自己用的。对姜子牙跟他们说的远古祭台和开启巫神界钥匙的谎话深信不疑，在周武王和姜子牙说要奖励他们，送他们进入巫神界时，竟然没有一个怀疑，全都主动走入封印石。”龙三说到这里耸了耸肩：“后来姜子牙把两块封印石放到一起，时间久了，两块封印石竟然开始互相吞噬，也许是那些大巫的自救才会导致这种现象出现。谁知道呢？”“根据我的一些研究，当年周朝是不是在封侯镇原址上祭祀了大量巫者？”史卫枫按捺不住研究者的好奇。龙三：“是。难搞难杀的大巫们被骗入封印石，剩下那些小巫和普通巫者就全部抓来，杀头的杀头、焚烧的焚烧，一次性把整个巫者集团几乎都消灭了个干净。”史卫枫满足了好奇心，他的研究也证实了这点。秦耳更是想到他在封侯镇监狱看到的大火和在大火中惨叫的古人，那应该就是当年屠杀巫者的祭祀现场。如果他在监狱地底找到的那块祭台就是封印石，那么也就难怪封印石会被放在那里。有那么多巫的怨魂和庞大怨气逗留在那里，谁还能把封印石给窃走？更不要提那片地在后来的三千年里一直都是囚牢监狱，怨气就没有停止过。秦耳想到这里，更是隐隐猜到了封侯鬼镇形成的原因。“封侯鬼镇是不是和封印石空间无关？”秦耳突然问。龙三看向他，笑：“你终于发现了？没错，那就是一个因为三千年积累下来的大量怨气而产生的真封侯镇的影子。那里没有大巫的能量，只有他们的怨气。而封印石里的大巫们也无法把手伸入封侯鬼镇，那是另一个空间。”“封喉古镇和寻宝季活动现场才是在封印石内部？正确说是在二号封印石内？”“对。”“寻宝季活动现场是不是和一号封印石也就是商王那块有部分区域重叠？”龙三笑：“没错。”秦耳解开了心头大谜，心情转好，又问：“那些大巫不能离开这两个囚禁他们的封印空间，那他们为什么还能把人送出去？另外，如果活人被送入一号封印石就会死亡，为什么我们还活着？”龙三：“因为那些大巫也不是白在这两个封印小世界中待了三千多年的时间，他们摸索这两个封印小世界的规则，设法找出漏洞。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办法把自己弄出去，但他们已经可以把部分能量延伸到外界，还能把他们弄进来的活口再送出去，只是必须遵守某些规则。至于为什么活人进来还能保持生命状态，应该和二号封印石有关。二号封印石原本就可以装活物，后来又和一号封印石部分融合，也许这种特性也转移到了一号封印石中。”秦耳暂时认可了这种说法。龙三略做迟疑，决定还是告诉秦耳：“我怀疑那些大巫已经无法离开这两块封印石的内部空间，也许是因为封印石内部规则对他们的束缚，如果离开，他们很可能会魂飞魄散。所以他们才会和你们的旧人类合作，妄图用大量生命祭祀来换取他们的新生，甚至图谋打开真正的巫神界空间进而飞升。”辛潞也提问：“那些大巫怎么能存在这么久？他们都变成鬼魂了吗？”秦耳叹口气：“如果我所料不错，存留到现在的那些大巫们都是一些只能依靠浓重怨气才能活下去的怨灵，只不过他们还能保有神智。”龙三默认了这点。秦耳最后总结：“所以这个秘境其实是由两块封印石组成，且因为两块封印石互相吞噬，中间还有部分重叠区域。同时因为有那位王以及更久远的灵魂存在，所以没人知道这两个封印石空间的真正掌控者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大巫都不是好鸟，他们也实质掌控了这两个空间的部分权限。”秦耳一指龙三：“你坑我，只是想要确认那位王是否真的存在。也许还想通过我联系到那位，然后达成你的某个或某些目的？但你可能并不指望我真的能成功见到那位。”“另外，你这么想要知道那位北宫候跟我说了什么，也是想要知道北宫侯有没有提及到那位或干脆提出希望我帮助那位脱困之类的要求。我说的对吗，导演？”龙三：“……”秦耳哼哼：“这么简单的事，你早说啊！”龙三眼睛一亮：“那北宫侯是否提到了……”“没有。那只大熊完全没有提到你想要知道的那位，实际上他谁都没提，只把我带到了一片碑林中。”“碑林？”龙三深深皱起眉头，这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回答。他在这两个封印石空间中已经混了很长一段时间，自认为已经算是比较了解这里，但碑林？他真的一次都没有听说过，这是个完全崭新的地点。秦耳没说碑林涉及到巫的传承，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告诉龙三而已。就像龙三也绝没有把他知道的关于众大巫、那位王和这两个封印石的事情都告诉他。龙三特别郁闷，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吃了大亏。偏偏这时候小猴子还戳他，催促他赶紧带他们去找那个测试的责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