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获忍不住发笑。
次日,午饭过后,猫又趴在榻上睡觉,木获便邀请那条受了委屈的猫尾一起下棋,对方欣然答应。
一条毛茸茸的猫尾高高竖起,像个坐姿板正的小孩,尾尖部位灵活转动,一会儿观察棋盘,一会儿看看木获反应,在木获落子时尤其专注,当尾尖弯下去的时候,像极了人在低头思考,落子的时候,也是这尾尖卷起棋子放下。
昨天真正输了棋的那条尾巴在棋盘下探头探脑,像是忍不住好奇又没有那个胆量的孩子,模样十分生动。
另外五条尾巴,也有一两条被吸引,摇晃着起来要凑热闹,只有一条是老老实实躺着一直无动于衷,还有一条被猫抱住,动弹不得。
木获不想赢那么快,所以一盘棋从下雪开始,一直到雪停了,还是没分出胜负。
除了下棋的那条尾巴,其他几条都蜷缩起来,各自寻找温暖之地去了。
猫似梦中呓语。
木获没听清,不由探头看过去,“阿殷?”
猫不应。
倒是那条下棋的猫尾显得有些紧张,也转着身子,回头对着猫弯了弯,感受到木获的目光后,瞬间又竖直了。
“别怕。”
木获摸了摸猫尾尖,也不知这话是对猫还是对猫尾说的,又柔声道:“我在呢。”
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猫醒了。
“唔,外面下雪了?”
崔什殷在榻上伸了个懒腰,尾巴随意摆动,这时候就看不出哪条尾巴会下棋了,她目光一转,又看到棋盘上的战况。
“嘿,看起来要赢了呢。”
崔什殷立刻坐到棋盘前,爪子灵活,如人手一般探出,执棋,落子,“木获,我赢了。”
“嗯,还是阿殷厉害,是我大意了。”
木获露出一脸遗憾模样,伸手把猫捞到怀里,“阿殷,我怎么感觉,你好像重了些?”
“什么?怎么会?”
猫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因为被木获,行动并不方便,她便靠在木获怀里,揪了揪自己肚子上的毛,“肯定是因为本猫换了毛,毛厚,猫就重了。”
“有道理。”
木获说着,像是要颠一颠猫的重量,便将猫举起来,结果很快就举过头顶去,“是毛长了。”
她把耳朵贴到猫的肚子上,仔细听了听,“肚子里好像装了半瓶醋,晃来晃去的。”
木获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连带语气也是认真而郑重,让人一时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故意逗猫,还是确有其事。
崔什殷胡须上下一抖,把人推开些,“瞎说,怎么会是醋呢?那都是木获对猫的爱,好好收进肚子里了。”
这回轮到木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把头埋在猫肚子上,狠狠地吸了一会儿。
终于重获自由,崔什殷迫不及待地跳到另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毛发,尾巴当然也要收拾。
木获笑盈盈地看着。
“阿殷,你个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