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太……”
“太什么?”钟纭不以为然。“不过一点小手段而已!瞧把你慌的!”
“你还是怕他!”小文断语。
“谁说的!我只是怕留着他多事。”钟纭还在嘴硬。
“以往你带钟绣小姐出去玩儿,也是每次都把崔管家‘放倒’?”
“当然不用,他除了去我爹那里告状也拿我没办法,而我爹……也渐渐管不了我了”钟纭居然还有点小小的得意。
小文有点不屑他的孩子气,可钟纭没注意到,他继续道:“不过,我倒很愿意学那韩寿,”钟纭目光又朝小文闪呀闪呀。小文知他又要说些没正经的话,只好别过脸去,装不听。
“做那种事自然得准备那不平常的路,有机会‘偷香窃玉’的话,费点力也是应该的。”钟纭真真假假地说,“不过今天就算了。一来,今天得把柴先生救进来,二来,”钟纭又露出狡黠的笑容,“我也不想再看一遍‘淑女’韩寿。真不知这种事情若是反过来会是怎样的情趣。反正我是很欢迎的。”
小文知他又在调笑,且这玩笑多少有点恶,很想发作,但转念一想:“偷香窃玉?”——这倒有点意思,这让小文又沉思起来……
梨花阁就在钟鼐的书房后面。对钟鼐来说大概就是近水楼台,方便得很。
此时,梨花阁内一片寂静,姑娘们大概都睡下了。
两个小厮跟钟纭久了,熟门熟路,进了梨花阁也没另点灯,直接转向底楼一角的楼梯口。
在朦胧的光线下,覃先生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受伤的半边脸,让人看着不那么可怕了,却又平添了几分诡异。
他在楼梯上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同时都放轻了脚步。
楼上是一间间分隔的房间,想来是那些姑娘们的卧房。小文跟着覃先生进了其中一间。心里暗暗好笑,这就是所谓门户森严的大户人家。前两天的严谨样子果然全是做给自己这外人看的。
今日,不仅钟纭这公子哥儿,可以随便进出自己父亲的爱姬的房间。连覃谙这样的外男也能偷空整夜在此留宿。而且整个儿钟府,众多的仆佣全都不见踪影。显然是有意回避了。
进了房间,覃谙向当中的桌边噜噜嘴,崔立早趴在桌边,一动不动。
“下了多少药?”钟纭问。
“按你说的,分两次都下了。”覃谙答。
小文从这一问一答中听出,他们两人平日里处得很熟。
“那应该能一直睡到明天早晨。珍珠如何?”
“还是老样子,她不会有事吧?”覃谙似乎有些不放心。
“柴先生当时给我药时说两三天内不会有事。”钟纭看他一眼,“你别担心,你的事,我下次会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