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
“嘿嘿,小白脸!”
“我下次在脸上抹点锅底灰。”
“你舍得?天天照镜子的男人……”
“你也取笑我。”
“比我还白。”
“正经点,郑将军倒黑,你难道喜欢他?”
“胡说什么啊,你才不正经。”小文轻嗔。
“他倒是很崇拜你,随你指派!”
“又酸了,你把家藏老醋打翻了?”
“是,我吃醋,你既已经许了我……”
“我还是走吧,再呆下去,骨头都酸倒了。”
“不行!”陈安世再一次拖住小文,“你前面那屋子就在牢房旁边。我不会让你回去。你老老实实和我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劫狱
已是下半夜了,州衙中一片寂静,只有几只灯笼孤零零的射出一点点昏黄的光晕。州衙的牢房很简陋,里面空空荡荡,除了今日新关进的两人外,再无其它犯人。倒真是应了不足夸陈安世的那句“囹圄常空”。
牢房中,挂在墙上的唯一一盏油灯,刚爆了个灯花,火焰一跳跳的,摇曳未定。两个犯人都在睡觉,至少听起来那沈三是睡着了,因为他那呼噜声响得振耳。另一个则不时的翻一□,睡没睡着只有他自己知道。
郑通手下的兵士和州衙看守的牢头也在打瞌睡,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看那桌上狼藉的碗碟,和酒杯就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了。新友相聚,少不了相互客气,小酌两杯,一来二去就成了大醉。
一切看似平常。但……只听噗的一声,一阵怪异的小风吹过,那油灯的火焰在一阵狂舞过后,终于完全熄灭。牢房中刹时陷入一片黑暗。呼噜声没有停,其它人也没有特别的异动。也许真的都睡熟了吧。
好一会听到宋押司那边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过了一会儿,在咔哒一声后,牢房房间内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那声音到了牢门边,吱呀……门开了,接着又是一声闷哼。
这后的声音就有些零乱,有轻微的挣扎扑腾声,也有快速的脚步里。不过,所有的这些声音都没有那呼噜声响亮,所以似乎也就不那么引人注意。可……
呼噜声骤然停顿,牢房中的气氛也为之一变。接着,火折声响,牢房中又现光明,在灯光之中,两个人怪异的样子显得非常突兀。一个背着另一个,却是用了背抵背的姿势。他们两人周边围、州衙中的衙役和那几个岳家军中的来人,早已把这两人围在了中间。
旁边关沈三牢房中的那个所谓“沈三”,居然也是叉手站立的姿势,他目光闪闪,完全没有一丁点睡意。此时,他早两手一拍,哈哈大笑,“沐姑娘果然料事如神。早知你小子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果然!就你这点修为,居然也升到了五品郎将,真给杨大人丢脸!”
“郑大人!”
“对啊,我两次来州衙,你都遇到过我,怎么就是不长眼呢?刚才我扮沈三的时候,你硬是没有认出我!更何况你还见过沈三!”郑通大笑,“本来我还有些担心,可沐姑娘说,我的身形接近沈三,只要灯光打在你的脸上,我站在阴影里,你一定认不出我。我原还有点不相信,没想到却是真的。对了,你现在这叫什么招式?”
当中两人中的一个,此时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快要闭过气去了。因为他被另一个人用绳套套住了脖子,倒背在后背,两脚离地。只能无力的扑腾。若不是此时前面那人已经停住了脚步,他早被绳索勒死了。这一招江湖上叫空手套白狼,是常用的抓人手法,战场上偷营劫寨也经常用到。
经了郑通这一提醒,前面那人似乎回过神来,手上一用力,就要下力绞杀后面那人。郑通一看势头不好,当面一掌劈向前面那人的面门。
那人不得不舍了后面的人去迎这一掌,两掌击,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
“萧大人好功夫!”郑通赞道。
“彼此彼此!”萧琪回道。他的声音十分响亮,似乎想让外面什么人听到。
“萧大人不必叫得这么响,这衙中的人本就都醒着,沐姑娘早料到你和你手下会有异动,没看她不仅安排了我在这等你,还安排了我手下兄弟进来当帮手吗?实与你说,外面安排的人也不少,你手下那些兄弟帮不上你了。沐姑娘说了,做什么事都要以少胜多。若有便宜占,那是不占白不占。你算算眼下的情形,你一个人打得过我们这么些人吗?”
萧琪颓然的四下看看,郑通的功夫显然已是和他不相伯仲,其它几人也都抽了兵刃虎视眈眈。听声音,外面此时也乱糟糟的,但并没有人冲进来,显然自己手下的弟兄们也已是大势已去。
他想起那个一时发呆,一时又狡黠万分的小女人,暗暗叹息自己还是过于轻敌了。
“还有,你派人送的酒,我的手下人哪里敢喝。我倒是让他们小心收了,等一下给沐姑娘看。沐姑娘说了,她对这个很感兴趣,”郑通很是得意。
萧琪却似想起什么,有些慌张。
此时,早有人拎起昏昏然,趴在地上大咳的宋押司,把他再一次扔进牢房中。宋押司咳得终于喘过气来,立刻号啕大哭起来。郑通瞥了一眼被萧琪弄开的锁,笑了一下,“你一丢石头,这姓宋的就起来迎你,说你们没有勾结谁信啊。这回沐姑娘一定很满意,这案子算是又被她破了。”
萧琪冷笑了一声,说“未必。”
郑通不以为然,“到了沐姑娘手中,这案子是必破的,你难道还心存侥幸?”他对着自己现在所处的牢房,作了个“请”的动作,“现在这间牢房归你享用了。我看你还是乖乖进来,免得大家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