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房东缓过神来,对着小文,“这位姑娘,我并非有意欺瞒官府,原说好,等这赁房人来住的时候会带来保书的,谁想他只是诓骗于我。”
小文知道他为何这么害怕了。“你没看到保书就把房子赁了出去?”
“我……”
“好吧,你说说具体的情形吧。”小文看到陈安世瞪了眼,房东又吓得哆嗦要解释什么,赶紧打断。
“那是旬月前的事了,那天已近黄昏,我这屋子也已空了好些日子了,门口挂的招子也都被雨淋得有些看不清楚。那日我本是重新写个招子拿过来想换上,不曾想却遇到了一个大汉……”
“大汉?”陈安世和小文都异口同声的问。
“是啊,很是高大肥壮。”
小文和陈安世对视了一眼。
“然后呢”两人又一起问。
“然后,他就上来问我,我这房子可是要找人租住?”
“我见有人打问我的屋子,当然高兴,立刻应了,带他进去,他只进去随便看了一眼,就说满意,要订半年。我说了价。没想到那人异常爽快,一点也不争价,只说这房子他一时不来住,但要先订下,以后来住时就带保书过来,文书也到那时再签。”
“他给了你多少订金?”陈安世问。
“十两。”
陈安世果然瞪眼了。那人腿一软就要跪下。
小文对这种不停重复的戏码不感兴趣,她问:“那人不看房子,但一定看了窗子,对吧?”
“对啊,姑娘如何知道!他在那窗边倒是站了好一会儿。我还对他说,保证这屋子光线极好。”房东的头点得像鸡啄米。
“那人是否满意?”
房东想了一下,“那厮倒也平常,我看他倒似很勉强的样子。不过这也是赁房人惯用的伎俩,我便没问他哪里不如他意。反正他若要租,给钱便行。”
小文又问了些细节,却没有更多收获。
临走,陈安世对那房东说:“你明天自己来州衙领二十大板。”
那房东果然在他们身后鬼哭狼嚎了。
“何必。”走到门外,小文说。
陈安世好似没听到。
“他不过贪些钱财,申戒一下也就罢了。”
陈安世迈步已打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