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不敢弄出一丁点声响,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抱着枕头背靠墙壁,下巴放在枕头上。随着夜色加深,他眨眼越来越慢,困意越来越浓,就要睡着了。
实际上,和左夜亭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他多多少少已了解到左夜亭的脾性,左夜亭最怕他哭,他知道,也许自己只要哭一哭,左夜亭就不会狠心赶他出房门,可他哭不出来。
他自己做错事的时候,从来不哭。
。
直到半夜,左夜亭都没睡着,披了件衣服起来如厕,一打开门走出去,就瞅见了那个窝在墙角处的人。
左夜亭:“……”
居然还没走吗?!又不走,又不出声,他真是服气了。
左夜亭轻步走近,戳了戳杳杳的胳膊,没戳醒。又拍了拍杳杳的肩,还是没把人弄醒……
好家伙,他在里面躺得舒舒服服都睡不着觉,小野人竟能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下陷入梦乡,还睡得那么熟?这也算是一种本事啊。
左夜亭本欲拿掉杳杳怀里搂着的枕头,想抱他进屋,可杳杳把枕头箍得死紧,怎么都不松手,左夜亭无奈,只能连人带枕头地抱了起来,轻放到床上,又怕小野人没枕头睡得不舒适,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枕头放在他头下。
杳杳一人就拥有了两个枕头,一个是抱枕,一个是睡枕。而左夜亭,直接没了枕头,顿觉头底下塌陷了似的。
好在把小野人抱进来后,他终于能安心入眠了。
左夜亭这晚还做了一个梦,梦到在崖底的那段生活。
那段日子里,小野人对他很好。
……
次日一大早,萧择就听左夜亭院内的影卫说,王爷昨晚把王妃关在了门外,可到午夜的时候,王爷又走出来将王妃抱进了房里。
未等萧择琢磨出味儿来,左夜亭就命下人来传他过去了。本以为左夜亭有什么要紧的事,萧择急匆匆就赶到了左夜亭面前,却没料到——
“本王今日想带王妃出门逛逛,顺带教教他花钱买东西,你多带些银钱随我们出去。”
“……”
“你那是什么表情,对本王不满?”
“……属下遵命!”
萧择想不过意,王爷也太善变了吧?这才冷了王妃一日,就心肠软了?
还上赶着献殷勤讨王妃欢心?
太没有男儿血性了。
待左夜亭和杳杳吃过饭,萧择就跟着两位主子出了王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