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气色不是很好,现在刚刚开春屋里还有些冷,他手里拿着书坐在外头的木凳子上开始看,院子里穷得叮当响,只有一只老母鸡围着他团团转,再没有一丝生气。
“我看他挺正常啊,不像是有病的样子。”胡六福不解,“需要我帮他什么?”
罗伽从胡六福怀里探出一个脑袋来,盯着那书生贪婪的看着,好久才说:“你找个法子混到他身边去,过几天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胡六费挠挠头,来都来了也不计较这些,他想了想后走出那片小林子,往那书生的方向而去。
书生正在背书,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站在自家门外同他说话。
“你好,请问能给我口水喝吗?”胡六福故作迷路的人,“我路过这里有些口渴。”
那书生忙放下书进了屋子拿了个破碗出来,走到水缸前拿着水舀盛了一碗端出来递给他,小声的说:“请喝吧。”
胡六福假意端过那碗水,这么冷的天还喝凉水真是要人命,但他还是咬着牙装作很渴的样子喝干净,然后抬袖擦擦嘴,不好意思的又说:“小哥,我能再进去坐坐吗?腿脚有些酸。”
书生是个很好脾气的人,他瞧着胡六福年纪比自己还小上一些,又生得圆润可亲,没有半点怀疑的就把他放了进来,还很贴心的给他拿了个板凳,而后又坐了回去准备看书。
胡六福坐下后打量了一下书生,在他的额前隐隐的看到了些紫黑的印记,一般只有与妖怪走得极近,且有过密切的关系——比如肌肤之亲,才会产生这样的阴气。
人与妖之间毕竟跨了种族,在一起如果常年有那种关系的话,身体不好的人就会慢慢地被妖气侵蚀,最后可能就会被妖气缠身阳气受损,最后慢慢地死去,而他本人却很难察觉。
胡六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难道罗伽说得救命就是指这个意思?可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
他左想右想,盯着那书生好一会儿,打算套些话:“小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胡六福,是从江宁府那边来的。”
那书生听话的放下书,而后平静的回道:“小生名宣鸿云。”
“宣公子。”胡六福点点头,“你一个人住这里吗?”
宣鸿云面上有些犹豫,最终却点点头:“确实是一个人住。”
书生是个很不擅长言辞的人,尽管胡六福有心想和他攀谈两句,可无论他怎么说得到的都是很淡的几句话,完全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这宣鸿云肯定不可能是独居,不然他额间的那黑色印记不会那么明显,可能跟某个妖怪在一起混久了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可胡六福又不能直接去问他有没有跟什么妖往来,怕万一宣鸿云一个不高兴就把他撵出去,罗伽能把他烦死。
正在胡六福纠结着往下怎么聊天的时候,从外头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秀才,我回来了!”
胡六福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去,之间门外果真站了一个人,可那个人本不可能出现。
另一个“罗伽”就在门边笑眯眯的走进来,手里还拎着几只鸡,高高兴兴的说:“我去林子里抓了几只鸡回来,咱们今晚吃鸡!”
宣鸿云才说过自己是一个人住,这就被打了脸,很是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胡六福,似乎怕他多问什么,就没来就得去回罗伽的话。
而胡六福早就震惊的忘了说话,如果门外的这个是罗伽,那自己怀里这个红狐狸是哪来的?
察觉到他的僵硬,罗伽在他怀里轻轻地咬了咬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露出什么来,尽管胡六福心里一万个为什么,可他还是选择隐去自己的表情,假装是第一次见。
“你这怎么有客人?”把手里的几只鸡扔在地上后,罗伽不高兴的看了一眼胡六福,“我们这不欢迎外人,你哪来的滚哪去。”
宣鸿云忙拉住他低声训斥,忙又对胡六福说:“他就是这种急脾气,请公子莫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胡六福咬牙笑着。
他可比小书生更懂罗伽的那个刻薄臭脾气,现在看来这个罗伽估计就是一千多年前的他了,这狗脾气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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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算短篇,大概十五万字左右就会完结,给大家先说一声哈。
新坑预收——《穿成炮灰白月光后》欢迎大家收藏,讲的就是一个倒霉蛋不幸穿越进书里,变成渣攻白月光后又被重生后的黑化原著受盯上的故事。
四十三
一千多年的罗伽比胡六福认识的那个性格要更冲动任性,胡六福在一边只是坐着就没燕看他粘着人家书生的那个德性,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走哪跟哪仿佛一个狗皮膏药一样,还不忘时不时地回头狠狠瞪他,似乎是想赶他走。
胡六福脸皮厚,他胡编乱造说瞎话,说他在路上遇见山匪被打劫丢了钱袋,如今无家可归也没有盘缠上路,宣鸿云为人虽有些冷淡木讷,但他其实是个很热情且善良的人,看胡六福一个人举目无亲又没有落脚处,就好心的把他留下来住几天。
胡六福等的就是这句话,假装推辞了一番后就住了下来,殷勤的说会帮忙做事来抵销一点房租。
“哼。”罗伽翻了个白眼,刻薄的说:“就只准住三天,三天后就赶紧给我滚。”
宣鸿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客气的把胡六福带到一间很小的屋子里坐下,“这是我母亲生前所住的地方,胡公子可暂时住着,只是莫要嫌弃简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