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吃。”
白玉堂一脸懵逼的低头看着手里红艳艳的糖葫芦,嫌弃的说:“谁要吃这个?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又不是只有小孩能吃。”胡六福自己咬了一口,又说道:“你要是不吃的话就还给我。”
白玉堂本想塞回他手里,可当他低头看着垂着眉眼认真啃山楂的少年时,不知怎的又不肯还回去了。
胡六福很快就吃完了一根,手上还留了两个,回去后刚好可以给展大人和忠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糖葫芦,可能是因为最近心里有些苦,想吃点甜的东西吧。
他踏着斜阳往家里走,在巷口的拐角处看到已经等了他们一会儿的展昭。
展昭抱剑而立一身红色官服,背倚着墙抬首看着天边的云霞,残阳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而他面色沉静也不知在想什么。
“展大人!”胡六福看到他后眼睛一亮,脚下生风跑了起来。
展昭抬眼,胡六福正从远处向自己跑来,就像是一只活泼的小鸟一样欢快,脸上还扬着灿烂而喜悦的笑,自光亮处急速靠近。
也不知为什么,展昭的心微微跳动了一下。
他眼见着那人很快跑到自己面前,听他软软的叫自己“展大人”,没来由的觉得心情愉快。
白玉堂跟着走近的时候,亲眼看到展昭对着胡六福笑得温柔而缱绻,而胡六福这傻小子也开心得牙不见眼,浑身都冒着傻气。
那一刻,白玉堂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多余的那一个。
他竟然觉得,这两人就该如此。
二十三
展昭把上次的工钱带给胡六福,“包大人说多亏了胡公子上次相助,让我替他道谢。虽说这点钱不多,却也算是一点谢意了,胡公子莫要嫌弃。”
“怎么会呢!”胡六福一脸丰收的喜悦,“二两银子分明就很多!我摆摊要好多天才能凑齐呢!给公家办事就是好!”
两人踩着夕阳余晖往家走,白玉堂边走边瞧着胡六福当宝贝似的揣着那点银子,有些嫌弃的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这点银子也值得这样稀罕?”
“你懂什么呀。”胡六福头也不抬的呛他,“你这样财大气粗的有钱人当然不在乎了,可我穷啊!再说这是我自己辛苦赚来的钱,难道不该珍惜吗?”
白玉堂想起他那点小摊,又想起他说得没钱租铺子,暗道原来他是真的没钱,嘴上仍是嘀咕着:“没出息。”
胡六福是存不住钱的,他以前就是没什么人生规划,眼下就更不用担心存钱问题,但他也的确在考虑着是不是要他给自己攒点钱将来买房子之类的,住展昭家里的确很好,可他也不能真的一直住着,万一人家嫌弃自己了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胡六福还是把钱塞进了一个陶罐里,那是他拿来存钱的小罐子,已经有快十两银子了,沉甸甸的抱在手里就很有安全感。
随着天气逐渐寒冷,江宁府的雪还没化完就又开始飘起大雪,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却已经冷得人直哆嗦。胡六福看了看天,默默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回屋子去,打算过完年暖和了再出去摆摊,反正他手里的钱也足够过冬了。
展昭也还是每天准时准点的去上班,而白玉堂似乎打定主意就要住下来,日常就是跟胡六福斗嘴,日子过得也挺惬意,这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天晚上,展昭回来后先是去了胡六福的屋子里,犹豫了一会儿后才说:“胡公子,有件事怕是又需要你帮忙了。”
“包大人今天接了一个状子,是江宁府下的上元县递上来的。说是他们那里有一户姓朱的人家报案,家里的人接二连三无故死去,但当地的县令却始终查不到线索,眼见着已经横死了七八个人,他们只好把状子连夜送到包大人手里。”
展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后,才又继续道:“包大人察觉到这事有些不同寻常,便让我带人前去调查此事,又让我把胡公子也带上。”
胡六福正在跟白玉堂玩牌,听他说了这事后立刻就会意了:“包大人是觉得这件事里有些超出凡人之外的东西作祟?”
“正是。”展昭点头,“不仅包大人,我也这么认为。若是人力所为,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就去呀!”胡六福爽快的应下了,“正好我也出去转转,咱们什么时候走?”
展昭见他同意了,心下有些感激,“明日一早就走,大概两天就能到。”
白玉堂在一边听他们说完,忙跟着嚷嚷道:“我也要去!不然留我一个人在这多没意思!”他最喜欢凑这些热闹,尤其喜欢跟胡六福在一起玩,当然不甘于自己被丢下来。
于是第二天一早,展昭只得带上白玉堂一起出门,因为就算他不带着,以白玉堂的性子他必然也会自己跟着,倒不如一起上路。
胡六福照例是跟着展昭共骑一匹马,白玉堂跟随在侧,而他们身后还跟着张龙赵虎两兄弟,他们是被包拯派来协助展昭一起办案的,一行一共五个人。
胡六福裹得仿佛一只蠢兔子缩在展昭怀里,马跑起来的时候风很大,吹得他怀疑人生,只能努力的把自己往展昭怀里躲避。
当然,他并不是为了贪图展昭结实的胸膛,也不是为了趁机搂住人家的腰,更不是想占人家便宜。
他敢保证,就这个手感,展昭绝壁有八块腹肌!
“你为什么笑得这样猥琐?”白玉堂骑在马上凑过来,一脸奇怪的看着胡六福:“你又想着什么不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