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困,但也不想起床。
细细的吻沿着脖颈上的印记覆盖,浅尝遏止。
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手?机“嗡嗡”震动。
言峥蹑手?蹑脚起床,带上门到客厅接听。
言峥:“徐支。”
徐卓诚翻看着桌上的资料,“今天休息?”
言峥:“是。”
徐卓诚:“这段时间把你手?里的工作交给宋思?华,好好看看书看看资料,还有运动会的事,别给我丢脸。”
言峥:“是。”
安静两?秒。
徐卓诚忽地笑了下,“我听宋思?华说?,你处对象了?”
说?起叶问夏,言峥唇角弯了弯:“对。”
“处对象好啊。”徐卓诚又感慨又似放心般,“你还年轻,好好活着,过?去?的都过?去?了,别把自己困得太死。”
雨夹雪变为下雪,窸窸窣窣落在树梢,阳台栏杆布满水珠,玻璃起一层水雾。
言峥将水雾抹开,看着对面飘荡的五星红旗。
他曾在国旗下宣誓,将自己生命奉献国家,奉献消防,守护群众,守护雪山,森林,但到头来他什么?都没守住。
母亲死后,他像是逃避的不去?回想,也像是想脱离无能为力的噩梦,从决定踏上川西那?条路开始,他悲观的想过?如果死在途中也挺好的,或许是在稻城,或许是在怒江七十二拐,也或许是在那?座山上,带着他和父母所有的东西,去?另一个世界见面。
曲京到成都的高速兀长?乏味,他如每个自驾游的旅客,吃过?早饭就开始出发,到点?吃饭,吃了饭继续赶路,晚上遇到住宿就住,没遇到就找个服务区睡车里。
泸定的阳光刺目耀眼,她如精灵闯进视线。
他看着她好一阵,看她接电话脚踩地上格子?,看她深绿色的裙摆被风吹起,看她往脸上狂喷防晒,笑盈盈的迈着轻快步伐上车。
那?天的泸定,天气很好。
那?天的康定,天气很好。
那?天的叶问夏,很好。
好到,他想让她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你在干嘛?”
言峥收起思?绪回头,叶问夏穿着裙子?出来,睡眼朦胧的奇怪看他一眼,被冷到打了个寒颤,趿拉拖鞋到饮水机前接水。
叶问夏“咕咚咕咚”喝完大半杯水,随手?将杯子?放在流理台,冲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