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华紧了紧拳头,咬碎牙。这女子,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只母兔子都要凶悍!
大凉冬月二十六,淑妃宴请夏和桢卿公主,为其接风洗尘,一同出席的还有分位稍高的妃嫔和朝中的一些诰命夫人,以及国师和左相两位女大人。
桢卿公主姗姗来迟,一袭墨绿的纱裙,白纱覆面,病若西子,好不娇柔可人,倒是一双桃花眼生得妖媚艳丽。
这桢卿公主打从入了凉都,便抱恙至今,对外道不能见风,待在质子府深居浅出。
殿中,管弦丝竹声声,舞女蹁跹鱼贯而出。
凤观澜对舞乐没多大兴趣,瞧着上座上柔若无骨的女子,哼了一声:“戴个面纱欲言还休,当自己是怡红院里的窑姐儿吗?”
凤观澜坐在萧景姒左手边,非常看不顺眼那桢卿公主,长得跟个小妖精似的,能顺眼吗?方才那桢卿小妖精还提议淑妃娘娘早日让她赴夏和联姻。
萧景姒笑笑,并不甚在意:“兴许,是不愿让谁见到她的模样。”
“你家常山世子那等美貌也没藏着掖着,她怎地?怕我泱泱大凉觊觎她那等姿色?”凤观澜毫不掩饰视线,火辣辣地盯着那桢卿公主,“哼,举手投足都像个小妖精,哪里像个见不得风弱柳美人了。”
萧景姒笑而不语。
凤观澜突然凑过去:“萧景姒,”叫了一声,然后支支吾吾,“你若是帮我这一次,除了背叛东宫,今后你有需要,我凤观澜任你差遣。”
她虽明白,东宫与萧景姒势不两立,却也知晓,除了萧景姒,便再也没有谁能帮她。
萧景姒抬眸:“你当真不想嫁去夏和?”
凤观澜聪慧,怎会不知,若是她和亲夏和,只要两国休战,必定能借夏和之力助她兄长成事,也正是因此,她的母后才没有反对这场联姻,即便知道夏和帝赵信是个十足的昏庸之辈。
凤观澜笑,好似自嘲一般:“我不过是个女子,这国家大事干我何事?凤家的宝座自然是有能力的人去坐,又岂是凭我这个没有实权的公主能左右的,即便本公主这能助了东宫,也不过是得一时安逸,两国盟约又不是一劳永逸,谁知哪日会翻脸不认人,再说,”她重点强调,口气有点火冒三丈,“夏和祥帝是个好色之徒,后宫里女人成堆,成日里与一群女人声色犬马,他都快四十了,还不知收敛,他嫡长子的儿子都能跑了,他还老不羞地纳十几岁的姑娘入宫,本公主这般如花的年纪,怎能让赵信那只被无数女人睡遍了的癞蛤蟆糟践了,本公主嫌他脏!”
一旁的洪宝德听得津津有味,这皇家女子啊,还当属竹安,最是剔透,自然,当属凤十七彪悍飒爽。
萧景姒还是淡淡然模样,好像事不关己一般:“联姻的文书早已送去了夏和,圣意难违,恕我无能无力。”
凤观澜小脸一垮。
萧景姒语调微微一提:“除非,”
凤观澜立马两眼有神:“除非什么?”
“除非赵信主动退婚。”
凤观澜听完,好生挫败:“本公主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赵信又不是傻。”
这话,自夸得也不假。
萧景姒放下杯子,对这殿中管弦丝竹兴致缺缺:“若是有一样没有了呢?”
凤观澜不懂:“什么?”
萧景姒靠近她耳边,说了两个字:“清白。”
凤观澜愣了一下,然后醍醐灌顶了,立马起身,端着酒去给淑妃娘娘敬酒,又给容妃娘娘敬酒,再给……
洪宝德凑过去:“她不会学着沈银桑一般吧。”
萧景姒摇头:“她可能会玩真的。”
这,就玩大了。
洪宝德笑笑:“你与东宫势同水火,为何还要帮竹安?”
萧景姒想了想,用了凤观澜的原话:“那般如花的年纪,怎能让赵信那只被无数女人睡遍了的癞蛤蟆糟践了”
洪宝德点头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