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人说狼来了,羊,自然都跑了,不大片刻,防守最严的烽火台出口,人去,台空,不远处的营帐里,也空无一人。
稍后几许,便有将士去禀主帅。
“将军,出事了!”禀报之人大喘气,说,“烽火台走水了!”
三军掘地三尺都没找到萧景姒,睦须正是头疼,又生事端:“又走水?”粮库走水,烽火台还走水,事有蹊跷,睦须将军有些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尚不知缘由,火势太大,烽火台下驻守军一营和二营的人暂且都撤离了。”
帐中,女子突然问道:“你们看到火了?”
“回军师,没、没看到火,可是浓烟顺风滚来,必定——”
浓烟顺风,那便是烽火台以北的云穆峰,只是前几日刚下过雨,这仓平天寒地冻,火哪里会烧得那般容易。
女子沉声问:“那些流民呢?”
禀报的人不做声了。
女子突然笑道:“我们被耍了。”
睦须将信将疑:“又是她?”
“她一颗七窍玲珑心,我们低估她了。”女子起身,将兜帽戴上,遮住了半副容颜,道,“去北面烽火台,拿人。”
既然她意在那些流民,自然还会留在那里一人当关。
木垒的烽火台上,空空荡荡,女子站在高处,凭栏远眺,浓烟渐散,已事成定局。
“主子。”
萧景姒回头,脸一冷:“你来做什么?”
古昔抱着剑:“流民已安全转移,有紫湘驻守,属下前来接应。”然后,郑重其事,“主子,你先撤。”
萧景姒失笑:“撤不了了。”
古昔回头,见远处有火光亮着,大批人马逼近,是夏和军追来了。
“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逃?”
睦须势在必得的话刚落,有一道急促的声音插进来:“援军沿姜堰坝方向过来,还要两个时辰才能到,突围方向需反其道而行,最好傍水逃脱,夏和不善水性。”
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倒知道得多。
睦须满眼阴鸷,睃向来人:“又来一个送死的。”
萧景姒回头,凌织冲她一笑,黑漆漆的脸,露出一口洁白的齿贝。
“你回来做什么?”
凌织答非所问:“我亲耳听到的,不知道对你有无用处。”
萧景姒冷冷一瞥:“回来送死,愚不可及。”
被泼了冷水,凌织也不恼:“国师大人,你兴许忘了,我也是将门之后,虽不会武,但懂些拉弓射箭的皮毛,给我一把弓箭,自保一时半会儿应当没问题。”
萧景姒突然先发制人,纵身一跃,擒了一身负弓箭的士兵,拔出腰间短刀,一抹那人脖子,人倒下,她夺了弓箭扔给凌织:“我不会救你第二次。”
这一整套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不仅是夏和这一干将士,便是久经沙场的睦须也看呆了,他只听闻这大凉的国师大人聪慧过人精于谋略,却不知不仅如此,这年轻的女子,还武功极好,杀人的手法,怎得娴熟果敢,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个深不可测的女子!如此之人,更是留不得,睦须抬手,让众将围上去。
“你以为你们还有命出去?”
萧景姒这才发现,睦须身后的女子,兜帽遮了半张脸,看不清女子模样,身形高挑曼妙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