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的帐前:“阿娆,是我,我来看你了。”
她下意识便看向被楚彧破开的窗,拉着他走到屏风后,一开口,便是怒气:“这里可是凉都,国公府外面全是东宫的人,楚彧,你不要命了!”
大凉多少人想抓他,多少人想他死,他居然这样明目张胆地回来了,当时,萧景姒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恼他不要命了。
楚彧缠着她的目光:“阿娆,你是不是担心我吗?”
她转开头:“你想送死,我也不想平白无故担了勾结乱党的罪名。”
“我来看看你,我看看你便走。”楚彧的声音,有些失落。
然后,他看她,诚如他所言,只是看看她,许久许久转不开眸子,痴缠得连绵了这夜月。
过了很久,窗外更声响,楚彧才开口:“阿娆,我要去西陵了,我会在那里称帝,你要好好保重,莫要轻信了他人,有任何难处,给我写信。”
便是‘她的信’害得他在北仓被生擒,他却还这么毫不设防。
“路途小心。”她便只说了这一句。
“阿娆。”
她抬眸,回视他的眼。
楚彧却突然抱住她:“别嫁给凤傅礼好不好?不要嫁给他,我不想你做别人的新娘,我会对你很好的,你随我离开好不好?”
她浑身都僵硬在那里,她不知道如何定义她与楚彧的关系,相识时,她已经入了太子阵营,与他素昧平生,他却对她次次倾囊相授,似友,却非友。
案桌上,放着她明日下嫁东宫要穿的嫁衣。
她推开楚彧:“请你自重。”
楚彧突然便红了眼,第一次那样对她凶:“自重?你叫我如何能自重?阿娆,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楚彧——”
话被凉凉的唇含住,楚彧紧紧勒住她的腰,在她唇齿肆意地舔舐啃咬,她挣扎,他却咬破了她的舌头,用力地咬。
贴着她的唇,楚彧声音颤抖:“阿娆,别推开我,别推开我……”
然后发了狠地吻她,用力地吞咽,似乎要将她吞噬一般。
不知道为何,她没有推开,松开了牙关,任楚彧对他肆意妄为,解了衣衫。
他没有褪了她最后的衣裳,因为她哭了。
“阿娆,你别哭。”
“阿娆,他若是待你不好,”他拂过她心口被他啃咬出的痕迹,缓缓替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他若是待你不好,我便来带走你,到时候,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要把你带走。”
楚彧走了,那天夜里,她对着屋里的红烛,竟莫名其妙地哭了一晚上。
一别经年,再见到他,是他挥兵来大凉的时候,他啊,来带她离开。
记忆,这样清晰,他们都认识两世了呢。萧景姒抱着楚彧的腰:“楚彧。”
“嗯?”他僵硬不知所措,怕她又哭,连动都不乱动。
萧景姒抬头看他:“我上一世欠你的是还不清了。”
“我不要你还。”
她想了想,眼里是少有的认真专注:“那要不要我以身相许?”
如果他愿意,她也是愿意将上一世的洞房花烛赔给他的,不是报恩,是心甘情愿,沧海桑田了数载,她才知道,为何大婚前夜,她没有推开他。
因为,舍不得,因为,情不知所起。
楚彧傻掉了,隔了老半天,蹦出了一个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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