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刚才又回屋一趟,好像写了什么东西给他。
哦,我是给他写了一张字条。
什么字条?王璐瑶诧异的问道,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声明那6000块钱给他了,我不要了。
王璐瑶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哥,你是不是真的傻了?即使那6000块钱不要也不能给他写字条啊。
王运生说到,为什么?既然都不要,写不写字条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如果你没写字条,有这6000块钱压着,王解放以后就再也不敢欺负你,可是你写了这张字条以后就是报案都没有用了,他还不是想欺负你就欺负你。
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咱们都是一家人。
王运生无所谓的一笑。
你……你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我真不知道你都是怎么想的?干嘛那么让着他?
王运生说道,丫头,你坐下听我给你讲。
王璐瑶气哼哼的扭过头去,不过还是坐在了王运生的身边。
丫头,我刚生下来,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抛弃了我,独自一个人跑了。后来等到我五岁,我父亲又出了车祸,扔下我一个人。
那个时候我非常恐慌,那种恐慌是深入骨髓的,到现在我还能体会得到那种感觉。
可后来是咱妈收养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在当时的情况下有多不容易不用我说你也能想象得出来。
那时候每天吃饭都成问题,吃不饱饭才是家常便饭,可是妈妈从来没有少给过我一粒粮食,甚至我碗里的饭总是要比你和大哥多一点。
有一次我饿了,想去厨房找找看看有没有吃的,却看到妈妈正在厨房里舔我们三个碗里的残渣剩饭。
那一幕就是到死我也不会忘记的。想想这些,你觉得给大哥一个房子还重要吗?如果没有这套房子,妈还要操多少心,还要多干多少活,还要四处遭多少白眼给他借钱张罗结婚。
所以别说只是6000块钱,就是6万,给他也是值得的。你总说我没有原则的让着他,其实我不是让着王解放,而是为了不让咱妈伤心。咱们不看别人,就看他是咱妈的儿子。
听了王运生的话,王璐瑶不再吭声了,只是眼角湿润的靠在王运生的身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终于解决了一大块心病,王解放哼着小曲儿,乐呵呵的赶到医院去接班。
朱琳琳看到兴高采烈的王解放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王解放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没什么,看见咱爸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我打心眼儿里高兴。
朱琳琳妩媚的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死样儿!
王解放呵呵一笑,对朱琳琳说道,行了,你和周阿姨回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说着,他照例开始收拾东西。前几天,听说县长住院了每天来医院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各种水果和营养品都摆满了床头,可今天却是少了很多,稀稀落落的没有几样。
今天东西怎么这么少啊?王解放对朱琳琳低声说道。
你问我,我哪知道,来的人少了东西就少呗。
哦!王解放应了一声,心中却升起了一丝疑惑。
等周青青和朱琳琳都走了以后,王解放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朱长生的面前。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半大老头,虽然已经过去四天了,但病情恢复得并不是很明显。虽然昨天已经清醒过来,而且能够吃东西了,但朱长生到现在意识还不清楚,连朱琳琳和周青青都认不出来。
王解放不由托起自己光滑的下巴,暗暗寻思着,按照老头子现在这个状态命是保住了,但职位还能不能保住就不好说了。
他生病之后,县长的工作是由一个老资格副县长代理着,但如果时间太长还不能回到工作岗位,恐怕上面就要让他提前退休了。
想到这里,王解放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淡淡的愁云,不由想到,如果朱长生真的不能恢复到健康状态,不再担任县长职位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代理的副县长马建军,当年就是跟朱长生竞争县长职位的,结果朱长生担任了县长,他还是副县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一直以来马建军和朱长生的关系都不是特别好。现在朱长生病倒了,如果马建军接替县长位置,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在官场上,有时候小道消息还是很准确的,今天来看望朱长生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是不是有人听到了一些风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