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白茫然瞪大眼睛,眼里全是令人心碎的委屈,即使谢如珩没有看唐白的脸,都能从唐白带着哭腔的语气脑补出对方哭唧唧的表情。
明明是唐白的问题,可谢如珩却生出一种自己是渣A的负罪感!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唐白急得都快哭了,都说alpha如衣服,集美如手足,可怎么到了谢如珩这里,就变成你动我衣服,我断你手足了呢?
谢如珩心一疼,“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他不想再听唐白带着哭腔的语气,冷着脸转身离去,唐白慌张地去抓谢如珩的手,只来得及抓住谢如珩的指尖,不慎将黑色皮手套脱了下来。
眼前露出一只骨节分明,五指修长,却有着狰狞烫伤痕迹的手。
苍白的肌肤布满大面积的树皮式疤痕,颜色比本身的肤色要深,疤痕的边缘不规则,好似蜈蚣攀爬在手上,胆小的人看到了会生理不适。
谢如珩停止原地,皱了皱眉,回首望向唐白。
虽然唐白没有明说,但初见时唐白眼里的惊艳已经说明了一些东西,谢如珩知道唐白对他的热情,有一部分来自对皮相的迷恋。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谴责的,因为他对唐白的大部分好感也是源于皮相。
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只是见色起意。
脑海里流转过无数个唐白可能会流露出的神情,恐惧,厌恶,害怕。。。。。。
然而四目相对间,谢如珩从却唐白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很柔软的目光,柔软到可以抚平他心底所有阴暗的情绪。
一时间谢如珩有些恍惚,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唐白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对不起,我。。。。。。”唐白心疼地将手套递给谢如珩,他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书里说过谢如珩一直戴手套是为了遮住手上的疤痕,还简单地提过留疤的原因。
谢如珩幼时饿了好几天肚子,铤而走险去店铺偷面包,结果经验不足被老板抓到。
老板将谢如珩绑起来,当着众人的面,用烧开的水浇谢如珩的双手,目的是给其他躲在暗处的“小老鼠”一个警告。
只是谢如珩从始至终都不没有哭叫,少了些动静,没有达到更好的警告效果。
被滚烫的开水烫伤后,谢如珩的双手不仅没有得到护理,还得长满水泡的手去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溃烂得厉害。
看书时唐白心里只轻描淡写飘过类似于“哦他手被烫伤了”这样的念头,轻得犹如尘埃,一下子就散去了,可当文字化为现实,巨大的冲击力仿佛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唐白心头。
唐白刚下厨的时候,不小心被热油溅到,在手上烫出小小的红痕,他就火急火燎去找膏药,生怕留下印记,谢如珩的手变成这个样子,身为一个omega,他当时该有多难受啊!
可伤口在结痂是祛疤最好的时间,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如珩手上疤痕很难褪去,除非去做手术。
唐白生出揭人伤疤的愧疚感,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只能小声说“对不起”,再眼睁睁看着谢如珩拿起手套转身离开。
悬浮车消失在夜色中,唐白鼻头一酸,险些要哭出来。
黄主任拍了拍唐白的肩膀,“小唐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顾同学,他多担心你的安危,一个通讯打过去,他就立刻赶过来,你就不和顾同学解释解释吗?”
唐白:“。。。。。。啊?”
“身为你请假条上的约会对象,我有权利知道你的约会地点。今晚你和谁,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顾图南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本子,在大家普遍用光脑记录信息的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会有纸质书记录东西了。
黄主任立刻用“吃醋了吃醋了”的眼神疯狂示意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