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都不问缘由。
陈然看他从接过到签字,都一言不发,忍不住冷嗤,说,“你就盼着这天吧?”
简佑川没力说话,把离婚协议书给她,就往次卧的方向去。
“简佑川!”
陈然在他把手放上门把手那刻叫住了他,“你真的看都不看一眼协议里我拟了什么吗?”
简佑川深吸了口气,仰头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缓声道,“什么我都接受,你高兴就好。”
说完,他推门而入。
陈然终是受不了,扬声道,“我出轨了!”
在门合上的那一刹,简佑川清晰的听到了。
他没有愤怒,身体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在地,流露出来的神情是一种解脱。
那晚对于他来说,是个漫长无尽的夜。
后来他才知道,陈然跟她伦敦的一个同学好上了,在她孕中期,俩人还有过两次亲密接触。
那男的喜欢了陈然六年,老家在沪上。
孩子的抚养权最终在简佑川手里,陈然自动放弃抚养权。
财产她没要简家一分一毫,她本就是过错的那方。但她出轨的事儿,简佑川并没有放到台面上说,对外只说不合适,和平离婚。
那年,他成了离异人士,还带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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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京北的冬意已经浓深。
邱意晚念旧的又回了趟鼓楼大街,和怀屿桉一起。
时隔一年,通往舒迂白那座四合院的胡同,还是老样子。卖烤红薯的大爷也依旧在那里,还时不时有几个小孩打闹着跑过去。
熟悉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邱意晚微眯眼,抬头望了眼那一排排整齐的房子,不禁又想起她住在这儿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也挺舒心的。
想起那段时光,脸上不自觉染上笑意。
“要不要来个烤红薯?”快走到大爷摊位前时,怀屿桉侧头问。
记忆中,她很喜欢吃。
邱意晚眸子弯起,说要。
到了摊位前,怀屿桉跟大爷要了两个,还特意挑大的。
到手后,邱意晚被烫得一直叫。
怀屿桉从她手上拿回,笑说,“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邱意晚撇撇嘴,“哪里矫情了,是它烫着我了,我手那么嫩。”
怀屿桉笑,“还说不是。”
“就你话多。”
邱意晚笑着往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怀屿桉说自从重逢后,他这手臂就没少挨打,某人这脾气有暴躁的趋势。
说归说,他还是把红薯掰开了点,放到某人嘴边,叫她张口。
邱意晚咬下一口,笑眯了眼,“果然老公喂的就是甜。”
怀屿桉笑着轻哼了声。
过去半年,怀太太嘴甜的本事见长不少,不过……他喜欢这样小嘴甜甜的她。
烤红薯吃了一大半,俩人才走到舒迂白那座四合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