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屿桉偏头去看她,神情复杂。
邱意晚直视他漆黑的眸子,“……要不要试着跟他和解?”
怀屿桉直言,“他让你来当说客的?”
邱意晚摇头,说那倒没有。
怀屿桉沉默,挂回档,脚轻松开刹车。
邱意晚盯他侧颜半晌,便把头转向车窗,望着外面飞逝而过的街景。
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
怀屿桉抽空看了眼望向窗外的邱意晚,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他心里对怀鹤卿的怨,已经没多少了。
特别是从他身边有了邱意晚之后,那种怨,几乎都慢慢淡化了。
换个角度去想,如果他也这么失去爱人,他也未必能比怀鹤卿好到哪里去。
邱意晚心里却在想,父子俩之间的芥蒂还是得怀鹤卿低头,要不然还真不好消。
但今晚这顿饭,怀鹤卿说要她帮忙,其实也可以算是怀鹤卿变相在低头。
要帮忙的话,她思忖了下,还是不打算今晚跟怀屿桉说,决定等他明儿过生日的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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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怀屿桉在外头打来电话,告知邱意晚生日不大办,也不和关承景他们一行人一起过,也告诉她不要花心思。
邱意晚嘴上是答应他,可私下却去北院找安叔一起,给他弄了个小蛋糕。
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的菜。
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时,邱意晚的背部已被汗水浸湿。
但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她觉得值了。
安叔从厨房把小蛋糕拿出来,放在菜中间,看她一眼,笑说,“估摸着屿桉应该快到了。”
一小时前他打了电话,还说邱意晚也在。
怀屿桉近来忙着在京北的一个医疗项目。怀庭山走后,集团到头来怀屿桉还是有参与的。
池知韵曾说自己甘愿给他打下手,那位置还是想让他接回去。
怀屿桉真没了那想法,就偶尔帮帮忙。
他到北院时,邱意晚正好从屋里出来扔垃圾。
见他回来,邱意晚笑着上前,“回来了啊,饭也都正好做好了。”
怀屿桉上前去揽过她的腰,低头去索吻,退开后端倪她的小脸,笑了。
“怎么搞得一身汗。”
邱意晚拿开他放在腰上的手,伸手去把垂落下来的头发拨弄到耳后。
她弯唇道,“因为是我下的厨。”
语气中听起来有点骄傲。
怀屿桉笑着去揉揉她脑袋,又顺手去捏她脸蛋,“那我得多吃点了。”
邱意晚拿开他手,说都是汗。
怀屿桉说不介意,又揽上她的腰,跟她说说闹闹着往屋里去。
安叔已经把碗筷摆好,就等怀屿桉。
进俩人进屋,他便笑说快去洗手吃饭。
怀屿桉先是到餐厅瞧了眼桌上的饭菜,见中间还有个小蛋糕,他笑了声,转头去看邱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