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邱意晚心脏被震了下。
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喉咙好似被生生卡住了一般。
怀屿桉眼眶红了,眼角有湿润的痕迹。
他开口还是那么平静,“如果那天他没代替我去出席酒会,也就不会遇上车祸,所以本该死的是我”
餐厅里静了下去。
邱意晚怔怔地看着对面的他,心口堵得慌,眼鼻也发酸。
怀屿桉又点上一支烟,身子往椅背上靠,挺懒散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过了会儿,他挺闷的开口,“你是不是也想说就是个意外,跟我没关?”
邱意晚咬唇,心底酸涩难耐,她点头。
怀屿桉微仰头轻轻苦笑了声,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沙哑,“确实是意外,可真的发生在你身上,你就不会这样想。这么多年,我始终活在愧疚里,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初死在那场滂沱大雨里的人是我”
话落,他脸颊上滑下一行泪。
在他心里,他觉得是自己克死了母亲和大哥。
那是邱意晚第一次见到一向矜贵的怀屿桉落泪。这泪落得她心口疼得厉害。
抿了抿嘴角,她起身,走到怀屿桉那边,伸手去拿过他指尖中的香烟给掐灭,然后伸手去抱他,把他头往自己怀里埋。
声音带了点哑,“意外谁也无法预测,那天如果是你去,也未必会有意外,别想了。”
怀屿桉没动,任凭邱意晚抱着他。
许久之后,他低哑声道,“晚晚。”
邱意晚低头去看他,柔声问,“怎么了?”
怀屿桉把头从她怀里抬起,如墨般的眸子定定望着她,“那个家,从我大哥走后,我真的感受不到几分温情”
怀庭山疼他,只因为他有个聪明的脑子,怀鹤卿根本就不管他,一天到晚去茶楼找人玩牌喝茶。要不然就是去隔壁邻居家打麻将。而小叔一家整天背地里搞小动作,想着怎么让他下台。
邱意晚心脏抽搐了下,抱他更紧。
“只有在你这儿,我才能清净下来,不用去想太多。”
邱意晚没有说话,可眼睛湿热了些。
这样的怀屿桉叫她心疼。
怀屿桉把她手拿开,转而将她拉坐怀里,手臂揽上她细软的腰,“那句法语jaibeetuisprédeoi,意思就是我需要你在身边。换句话来说,你在身边,我便觉得那就是归属感。”
邱意晚心彻底乱了。
——你在身边,我便觉得那就是归属感。
她别过脸,靠在他肩上缓缓呼了口气,想要将心底那股酸涩感压下去。
约莫几十秒,她稍微把身子坐正回去,低眸去直视怀屿桉漆黑如夜的双眸。
“怀屿桉”
“嗯?”他搂她腰上的手不由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