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晚还真的想说这个红包太过了,她不要,可舒迂白这一番话直接给她堵死,她要真说可就显得太什么了。
舒迂白扔出了一把顺子,又对手机里的邱意晚说,“你一个人吗?还是有约了人出去?没有的话来我们这儿,一起热闹热闹。”
邱意晚不喜人多的地方,也不爱凑什么热闹,她说,“你们玩吧,我待会儿出去外头逛逛。”
“有啥好逛的,大过年的。”
“行了,你们玩吧,就不打扰你了。”
视频挂断,邱意晚把礼盒和红包放好,转身出了屋,去餐厅吃饭。
准确来说,是年夜饭,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年夜饭。
她都记不清多少年一个人这样吃年夜饭了,算了算,应该有快十年了。
母亲生她早产,后来大出血去世,父亲因此恨她,将所有的错都归到她身上,后来常年郁郁寡欢,也因病早逝了。
十五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她习惯了什么都一个人,也习惯了那份孤独,虽然会间歇性的难以忍受,不过也还好。
只是现在,遇上了怀屿桉,好似变得有些不同了,大概是多了分期待。
外头的街道上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大街小巷也都开启了景观灯,夜色阑珊,一派祥和的气氛扑面而来。
邱意晚一个人走在鼓楼大街附近,朱墙碧瓦,因为大年夜,没了往日的车水马龙,但依旧很多人。
她沿着街边慢慢的散步,竟碰到还有个在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出于同情心理,她上前去随口问了问。
“爷爷,这些都能卖给我吗?”
老爷爷笑开了,脸上的褶皱堆积到一起,“买这么多,姑娘你吃得完吗?”
他像是看穿了邱意晚在想什么,伸手拿下一串糖葫芦给邱意晚,笑说,“拿着,回家过年去,外头天冷。”
邱意晚看着那串伸过来的糖葫芦,鼻尖忽然发酸,还被人反过来了。
她愣怔了会儿才伸手接过,“谢谢。”
“再给你一串,凑两儿。”老爷爷又拿了一串伸给她。
邱意晚接过,眼眶里不由得起了点儿水雾。
“新年快乐。”她同老爷爷说。
老爷爷,“新年快乐。”
在这偌大的京北城里,一句新年快乐对邱意晚来说实属难得,几乎没人与她说。
她拿着两串糖葫芦开始往回走,那两串糖葫芦一口都没动。
从胡同里穿过去,邱意晚又听到了几句新年快乐,是路过的人同她说的。
一直从胡同头穿到胡同尾,走了几分钟,邱意晚才走到了舒迂白的四合院门口。
刚到门口,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轿车缓缓朝她这边驶来,邱意晚有点晃眼,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待车子停稳后,她眼底流露出一抹诧异。
怀屿桉从驾驶座上下来,径直朝她走来,上前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