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丰彻底慌乱:“我没有,药是华仪国师——”
然而皇帝再吐不出一词,听不见他的解释,脑袋歪歪斜斜垂在一边,没了声息。
“陛下!太医马上就到,陛下!陛下?”
“陛下!!”
纪方酌怔怔看着眼前一切。
方才两侧以刀挟持他的卫兵不知何时已卷入混乱人潮,无人睬他,他慢慢吞吞从地上站起。
那酒确是他酿的不错,但是,他自己确信,皇帝猝然倒下绝不因那酒有毒性。
那只是一盅再普通不过的酒酿。
忽然背后现过一个纤纤人影,纪方酌手腕一松,低头一看,绳索已被匕首直直截断。
他一转身,就见面前立了个头戴斗笠、轻纱遮面的男子,不是苏年又是谁?
纪方酌顿时眸光一闪,喜道:“老婆!”
“快走。”苏年抓住他手腕,“不能待在明州了。”
纪方酌俯下身撩开他的面纱,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赤风就在外面。上了官道,我们就走。”
祭坛之下一片恐慌,好似雀鸟惊乍而起,人人跌跌撞撞,官员起身不知撞到了谁,又是一阵骂声,地上乒乒乓乓丢着兵器。有人偷偷爬上祭坛,解开绳子,一桶凉水泼去,昏迷者渐渐醒来。
“惟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
俯视坛下,华仪喃喃说道。
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系着霞披的男子。出声唤他:“殿下。”
男子单薄身形隐在宽大华服之下,静静地目视底下混乱骚动,眼神竟生出几分悯然。
“是你做的。”宋亭岚没有看她,静静地说。
华仪不置可否。
“如何做到的?”
“二者本无毒。可若心贪,相依服下,便致障碍,蓄积生毒。”
华仪缓缓说道,“圣上肝肺已入膏肓,夺舍不过借词。若要溯因,便问天意吧。”
祭祀台下,象征召唤天地神的奇诡彩面落了满地,不知是否真的召来了神仙。
华仪催促道。
宋亭岚叹了口气。
宋亭丰没了继位的权力,而圣上子嗣单薄,皇后早亡,嫔妃所出多数在权斗之中早早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