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尽安愣愣,耳朵突然红透。
“快点好起啊。”冯乐真叹息。
好、好起……然后呢?陈尽安不敢问,只是低低应一声,轻飘飘回座位上。
马车又走一阵子,终于在宫门前停下。
下马车,步辇已准备好,陈尽安低着头将冯乐真背到上面,淡淡吩咐一声:“起。”
步辇腾空,陈尽安低着头要退后,冯乐真却突然开口:“不必后退。”
陈尽安一顿,抬头看她。
“陪本宫走完一段。”冯乐真平静与对视。
陈尽安答应一声,伸手扶上辇轿。
两人得不算早,等进文宣殿时,文武百官早就已等候在殿内,虽然早就猜到‘杨阅山’是长公的人,可亲眼看到搀扶冯乐真前,百官还是惊愕不已。
还没登基,不能坐那个位置,冯乐真看一眼高高在上的皇位,转头在台阶下的软椅上坐下。
随着太监一声高亢的传呼,百官下跪,同呼殿下千岁,冯乐真淡定示意众人起身,开始商议今日要解决的事。
文宣殿外,一缕阳光刺穿黑暗,接着是旭日东升,宫人们低着头,开始
()一天的洒扫。
直到日上三竿,一天的朝务总算结束,太监殷勤地看冯乐真,用眼神询问是否退朝,冯乐真却摆摆手,淡然看朝臣们。
“今日,本宫还有一事宣布。”她缓缓开口,顿时百官皆静,等着她下面的话。
一片安静中,她再次开口说话:“冯稷谋害血亲刺杀官员,实施□□害得岭南一带民不聊生,还屡教不改炸毁皇陵,实在是罪不可赦万死难辞,如此德行有亏民心尽失之人,实在不配再做大乾百姓的天子,却偏偏不肯动退位,为大乾百姓考虑,本宫虽心中悲痛,却也不得不下定决心,亲自请冯稷退位,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在场的是人精,在她提到‘冯稷’二字时,知道她想做什么,因此太多惊讶,此刻听她再开口询问,立刻有人应承:“殿下说得极是,臣等一切听殿下的。”
“皇上昏庸能,实在德不配位,殿下此举意断尾求生,虽悲痛,却也对大乾有利。”
“臣等听殿下的。”
冯稷已彻底失民心,华家一派也被收拾得七七八八,朝臣不会反对也在冯乐真意料之中。
她微微一笑,正要继续说话,又有人问:“可是殿下,不能一日君,皇上如今又没有子嗣,一旦退位又该谁继承大统呢?”
冯乐真看问话的人,是朝中难得的中立清流,她先前费极大的力气也没能收拢:“孙大人觉得谁有资格?”
“依微臣拙见,不如从宗室子中选出一位……博仁侯爷的曾孙冯越就不错,年纪不过八岁,却已写得一手漂亮文章。”那人斟酌道。
陈尽安抬眸扫一眼,将的脸记在心里。
冯乐真唇角噙笑,听真推举人也不动怒,是问其人:“你们觉得呢?”
“当然不行!”余守门生立刻出反对,“那冯越快出五服,又是旁系末枝,若是做皇上,岂不是混淆皇室血脉?!”
“胡说!冯越是王爷嫡曾孙,是实实在在的皇室人,你说混淆血脉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不合适。”
“微臣觉得冯越小世子不错,但其宗室子未尝没有好的,还是要细细挑选为好。”
“说得也是,挑选君可是大事,一定要慎之再慎。”
些人还真就议论起,冯乐真唇角始终含着笑,想看们还能聊出些什么,旁边的人突然跪下去。
‘杨阅山’掌控大半个南,虽然不是朝臣,但分量也非同小可,陈尽安一跪,其人顿时静下。
“卑职觉得,唯有殿下可当重任。”朝堂之上的人喜欢迂折行事,就连殿下的人,也打算在将所有旁的人选批判之后再提殿下的名讳,偏偏不要,殿下就在里站着,凭什么要听们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