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父亲呵斥,扭头又对冯乐真尴尬笑道,“小孩子口无遮拦,一位莫怪,一位莫怪。”
“无妨。”冯乐真笑笑。
小姑娘的父亲见她还算好说话,犹豫一瞬又道:“听说你们昨晚是要进城的,只是城门关了才找地方留宿,如今天已经亮了,城门估计也开了,你们……”
冯乐真看得出来,这一家子都老实心善,昨晚虽觉得他们古怪,却也不忍心他们冻死在外头,这才出手相帮,但不代表心里是没有顾虑的,所以打心底希望他们尽早离开。
冯乐真也不愿为难一个小老百姓,答应一声道:“我们用过早膳就走,昨夜的事还是要谢谢你们,待我们有时间了,一定会加以重谢。”
“不用不用,”小姑娘父亲连忙摆手,“举手之劳,说什么谢不谢的,你、你们赶紧吃,锅里还有包子,我去给你们拿一些来。”
他说着话便跑出去了,冯乐真低头喝一口粥,只觉四肢百骸都舒服了,再看闻歌,还端坐着,而他手边的粥碗……已经空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闻歌淡淡开口:“看什么?”
“看你,粥好吃吗?”冯乐真浅笑。
闻歌静默一瞬,扭头问小姑娘:“还有吗?”
“还、还有。”小姑娘立刻掀开锅盖,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吃第一碗时,闻歌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小姑娘好奇地看了他片刻,又突然想起什么,于是立刻问冯乐真:“姐姐,我早上跟邻居家婶婶借了一把更锋利的斧头,你要不要再试试?”
闻歌一顿,敏锐地看向冯乐真。
冯乐真也毫不遮掩:“昨晚你昏迷后,本……我借了他们家的斧头和刀,想劈开这该死的链子,但没有成功。”
闻歌眯起眼眸:“你果然想逃。”
“我是傻子吗?你昏倒了还不逃?”冯乐真反问。
闻歌顿了顿,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两人说话间,小姑娘的父亲端着包子进来了,笑呵呵的刚要说
话(),闻歌眼神一凛(),突然折断筷子挟持了小姑娘。
他这一动作毫无预兆,其他三人都愣住了,下一瞬外面便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筷子断裂的位置杵着尖刺,直直指着小姑娘的脖子,闻歌冷冷丢下一句:“不想她死,就别乱说话。”
话音刚落,大门被强行踹开,他当即拖着小姑娘朝里屋躲去,冯乐真被链子扯着,也只好跟他进了里屋。
阿叶冲进来时,小姑娘的父亲脑子还是懵的,瞧见涌进来的七八人,一时有些呆滞:“你、你们是谁?”
“为何不开门?”阿叶冷声问。
小姑娘的父亲默默咽了下口水:“我我以为是进土匪了……你们想干什么?我的银子都存在钱庄,家里实在……”
阿叶不等他废话,便挥手示意众人去搜,自己则看向桌上的吃食——
“四个碗,怎么只有你一人?”她问。
小姑娘父亲讪讪:“刚刚出去……”
“去哪了?”阿叶怀疑地看着他。
小姑娘父亲嘴唇颤了颤,还未等说话,隔壁邻居便来了,一进来就对阿叶点头哈腰:“这、这位小姐,我来拿点吃的……”
说罢,便从桌子上拿了俩包子,小姑娘父亲脑子转得也快,赶紧推了邻居一把:“你你你少吃点,我今天蒸的不多。”
“就吃就吃,你这个小气鬼,说是请我们吃早饭,结果就给我们喝粥,我们走了你倒是把包子端上来了,要不是我想再回来喝一碗粥,估计都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却。”邻居嘟囔一句,又拿了一个包子。
小姑娘父亲讪讪,扭头跟阿叶说:“那什么……我家一共就我和闺女俩人,这是我邻居,他们两口子今天在我家吃的饭。”
阿叶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却还是放缓了神色:“你有没有见过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子,容貌极为漂亮,男的大概这么高。”
她略微比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