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吃菜。”沈随年笑呵呵提醒,其他人的视线顿时扫了过来。
胡文生嘴角抽了一下,半晌才说一句:“……我其实不太饿,大郎不必管我。”
沈随年笑笑,继续夹菜吃饭。
那边两人还在无声对峙,而冯乐真坐在旋涡的中心,当着两人的面喝了口汤,沈随风别开视线,反倒是祁景清笑了一声。
“等这两天无事了,随风你给景清诊诊脉,他近来总是心口闷,人瞧着也没什么精神。”冯乐真缓缓开口。
胡文生倒抽一口冷气,若是可以随心所欲,他真想掐着冯乐真的脖子质问她没事吧,竟然让前相好给现相好看病,她就不怕前相好把现相好毒死吗?!
可惜他不能(),所以只能用眼神提醒冯乐真。
给总督大人也诊一诊?()?[(),他眼睛看起来不太舒服。”冯乐真补充。
胡文生:“……”
“好。”沈随风噙着笑答应。
“那就劳烦沈大夫了。”祁景清也笑。
冯乐真将一碗汤喝完,不紧不慢拿起筷子:“现在,可以安生吃饭了吗?”
没人说话,总算清净了。冯乐真安安静静用膳,时不时给祁景清夹一些东西,偶尔也会在沈随风将筷子伸向没吃过的东西时,也提醒一句合不合他的口味,一顿饭吃得游刃有余十分平和,等到结束后,沈随年和沈随风兄弟俩去了驿站,祁景清也回了长公主府,唯有胡文生一脸崇敬地看着她。
“干嘛?”冯乐真面无表情。
胡文生感慨:“下官家中有一妻二妾,每每都斗得不可开交,下官从前只觉得她们没事找事,现在看来,分明是下官没本事管住她们啊!”
冯乐真:“哪这么多话。”
胡文生讪讪,可又忍不住好奇:“如今沈大夫都回来了,您打算怎么安置啊。”
“安置什么?”冯乐真反问。
胡文生:“您别装傻,我知道您听得懂,殿下,您可得好好考虑,沈大夫如果只是沈大夫,那随您怎么做都行,但他如今还是大乾第一富商沈随年的弟弟,若是安置得不妥,只怕会影响基业。”
“本宫若过多安置他,那才是有损基业。”冯乐真扫了他一眼。
胡文生顿了顿:“为什么?”
冯乐真懒得回答,直接拿来一本账簿:“既然你闲着无事,不如将这本核实一下。”
胡文生:“……”
府衙的账簿一年到头,没有百本也有大几十,核算起来又慢又麻烦,这活计到最后还是落在了沈随年头上,沈随年倒也没有推脱,只是在营关待的时间要久一些了,再住驿站未免太过凑合,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搬到城里的客栈来。
沈随年整日待在府衙,客栈里就剩沈随风一个人,他只休息了两日,便在第三日的傍晚去了长公主府。
“殿下不在。”祁景清看着不请自来的人,神色有些冷淡。
沈随风扫了他一眼:“我来找你。”
祁景清蹙眉:“找我做什么?”
“大夫找病患,还能做什么?”沈随风笑着反问一句,等悠闲走到桌前坐下时,祁景清还站在原地。
“愣着做什么,过来啊。”沈随风眉头微挑,颇有些混不吝的意思。
祁景清眉眼平静地到他对面坐下:“我好好的,不需要你来诊治。”
“信不过我?”
“是不想欠你更多。”
祁景清此言一出,室内便静了下来。
许久,沈随风笑了一声:“你欠我什么了?”
祁景清盯着他看了许久,却一直没有说话。
“行了,你既然不愿让我诊治,那我就不诊了,不过出于大夫的良心,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身子骨是你自己的,唯有自身康健了,才能长久地陪在殿下身边,否则思绪再多也是枉然。”沈随风说罢,起身便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又转过身来:“主院也有偏房可用,你怎么住在这里?”
祁景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