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吗?”冯乐真问。
沈随风牵上她的手:“走。”
“你刚才做什么了?”冯乐真问。
沈随风失笑:“还能做什么,给世子诊了诊脉,改了一下近日要用的药方,又陪他聊了几句,殿下你呢?”
()“本宫方才遇到祁景仁了,也同她聊了几句。”冯乐真回答。
“聊得高兴吗?”沈随风问。
冯乐真想起祁景仁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高兴,你呢?跟祁景清聊得高兴吗?”
沈随风想到祁景清苍白的脸色:“……嗯,挺高兴的。”
两人又对视一眼,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虚。
这两人每天都黏在一起,沈随年却是忙得脚不沾地,除了本人要坐镇营关,还要不断应对大乾各地送来的快报,可即便忙成这样,也没能在十月之前将米全部卖完。
前几批的银钱很快送进了营关,可相比冯乐真需要的,却连一半都没有。
“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胡文生小心翼翼,“府衙以前都没这么富裕过,只是暂时还不够付殿下答应的兵士俸银,但按以前的规格准时发放是没问题的,剩下的大不了过几个月再补就是。”
冯乐真沉吟片刻,将其中一笔交给他:“你拿去,在大雪之前将文仕、周圆、得天三条路修一下,不能再让那附近的百姓一到冬天都出不了门了。”
胡文生一愣:“可、可这笔银子不是要给兵士……”
“拿着吧,兵士的钱本宫另有法子。”冯乐真已然做了决定。
胡文生欣喜又担忧,看着她手里的文书想接却不敢接:“这这这不行,镇边侯那人最是不讲道理,殿下若是不按时间给他,只怕他要发难殿下……”
“再不接本宫可就拿走了。”冯乐真打断他,结果话音未落,手里的文书就被他拿走了。
“多、多谢殿下。”胡文生讪讪。
冯乐真轻嗤一声,好气又好笑。
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她以为祁镇多少能等,结果十月的第一天,他就带兵把长公主府给围了。
“放肆!你们想造反吗?!”阿叶怒极。
祁镇冷哼一声:“本侯可不敢造反,阿叶姑娘莫要给本侯扣这么大的帽子,十月之期已到,本侯不过是来请殿下履行承诺,拿不出银子,就请离开营关。”
长公主府内人人警惕又忧心,而被祁镇叫嚣着要送走的本人,此刻却是不紧不慢地坐在厅内喝茶。
“殿下,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提前叫沈家送了银子来,不如现在就给他们送出去?”沈随年问。
冯乐真淡定地抿一口茶:“不着急,再等等。”
“等什么?”沈随风忍不住问。
冯乐真拈起一块枣糕递到他唇边,沈随风一看她这副样子,很难紧张得起来:“罢了,殿下若真被赶出了营关,天涯海角我都随你去。”
沈随年多看他一眼,唾弃他脑子里只有谈情说爱。
冯乐真笑意更深,又给他喂了点东西。
他们在屋子里吃吃喝喝,祁镇的脸色越来越差,终于一声令下,要带着兵士们强行攻进长公主府。
“殿下!”沈随年有些急了。
沈随风:“兄长别怕,殿下她越是故弄玄虚,事情便越万无一失。”
冯乐真认同地点了点头。
沈随年深吸一口气,就差晃着弟弟的胳膊问怎么可能了,府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殿下,祁参将来了!”
冯乐真眼底泛起笑意:“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