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贪心不足了,他想有人合作对付祁镇,又不想落于人下,可不得等着本宫妥协?”冯乐真睨了她一眼,“你,闭门思过三天,再敢乱跑去别人家,下次就等着挨板子吧。”
阿叶嘿嘿一笑答应了,又赶紧拍马屁:“但他没想到殿下如此厉害,连祁镇都不是对手,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得赶紧补救。”
“一对玉狮子而已,算是什么补救,且等着吧,还有东西要送。”冯乐真不当回事,“随风呢?又去盯着人家木匠做活儿了?”
自打她准许他换家具后,他便整日往外跑,每次回来都是一身木屑,非要人家在过年前将一应物件给打出来。
阿叶:“今天没去,没出门。”
冯乐真一顿:“没出门?可大早上就不见他人影了啊。”
“哦,他在后院教陈尽安读书。”阿叶解释。
冯乐真:“……”
“殿下,奴婢觉得沈先生越来越贤惠了。”阿叶认真道。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他就是闲的。”
沈随风的确是闲的了,尊贵的长公主殿下事忙,即便在同一个府邸也时常见不着面,大雪封城也不能出门消磨时间,整天去盯着木匠打家具吧,盯得人家木匠都要辞工了,一来二去也就只有找陈尽安消磨时间了。
“这个,是龙胆毒,是毒也是药,用好了可以强身健体百病皆消,用不好就容易一命呜呼,你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这个。”沈随风指着医书上的黑疙瘩解释。
陈尽安:“何时才算万不得已?”
沈随风仔细想想:“中毒至深,药石罔效……总之就是性命垂危时,实在没别的法子了,就用这个试试。”
“那怎么才算用得好?”陈尽安又问。
沈随风:“有人受用,有人不
()受用(),所谓用得好用不好?()?[(),都是全凭运气。”
“这东西去哪找?”陈尽安第三次问。
沈随风:“此物举世罕见,没必要刻意去找,如果有缘分遇上……”
“你也没见过。”陈尽安这次不是问句了。
沈随风:“医书上见过很多次了。”
“果然没见过。”
沈随风:“……你最近怎么这么多话。”
“最后一个问题,”陈尽安坐在桌前仰头看他,手里还握着笔,“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我又不当大夫。”
“多学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沈随风难得温和。
陈尽安隐约觉得不对,但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纠结之下索性不吭声了。沈随风见他终于安静,赶紧又翻开一页书,教他认下一个草药。
冯乐真来了一趟,看这俩人如此认真,便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长公主府内一片静好,而总督大人也在成功送出玉狮子后,又陆陆续续送了不少东西来,直到大半个积蓄都送来了,冯乐真才勉为其难让他来府中拜见。
胡文生简直感激涕零,当天一大早就来了,冯乐真简单问了几句话,便抬眸看了阿叶一眼。阿叶心里虽然不乐意,却还是捧上一个盒子过来。
“这是本宫从京都来时带的海珠,刚好可以做一对耳环,你且拿回去,代本宫赠予总督夫人。”冯乐真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撇着茶沫。
胡文生连忙接过:“下官代内子谢过殿下。”
“回去吧,天寒地冻的,年前就不必再来拜会了,”冯乐真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总督大人是个聪明人,想来也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情分不看这些虚礼,凡事得从实处论才是,往后本宫在营关的日子还长,有得是瞧见大人真心的机会。”
“殿下教训得是。”胡文生汗都要下来了。
冯乐真不再多言,等他离开后才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殿下,那两颗珠子是先帝所赐,您怎么舍得给他呀。”阿叶不是个会心疼东西的人,只是这回送的珠子实在贵重,还是送给那样的人,她难免觉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