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风抬眸,对上她看穿一切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无奈一笑:“殿下何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给我留一分尊严不好吗?”
“你太看低本宫了,”冯乐真淡淡开口,“本宫是大乾最有权势的长公主,是大乾建立以来唯一一个有自己封地的女人,你凭什么觉得,本宫只是为了拉拢区区一个商贾,便委屈自己和你虚与委蛇?”
沈随风垂着眼眸,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烛光下一张俊脸明灭不定:“并非看低殿下,而是瞧不上自己,不懂自己有哪点值得殿下喜欢的地方,思来想去或许就只有沈家人这一点了,倘若当初殿下没有认出我是沈家人,可还会容忍我这么多?”
这个问题一出,冯乐真便不说话了。
沈随风苦涩一笑,心想果然有些事是不能说的,一旦说了便注定有裂痕,再也无法……
“会。”
沈随风一愣,看向她时带了几分惊愕。
“本宫当初去崔太医家寻你时,可不知道你沈家人的身份。”冯乐真面无表情。
沈随风嘴唇微张,心跳似乎快了一拍。
冯乐真看到他这副样子,毫不客气地评价:“蠢货。”
她懒得再理他,起身便要离开,可还没走几步,便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屋里地龙烧得极热,她也只着一身薄衫,身后的人衣带大开,两人之间紧紧隔着她一件衣裳,体温很快便交融在一起。
“放开。”她慵懒开口。
沈随风扣得愈发紧了:“我若是放开,殿下是不是就该走了?”
“都这个时辰了,本宫自然要走。”冯乐真不悦。
沈随风苦
笑:“殿下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这回去营关,还打算带我吗?”()
冯乐真静了静,道:本宫已经答应了你兄长的条件,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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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随风一颗心缓缓下沉。
“但你非要跟着,本宫也没办法。”
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总有本事,一句话弄死一个人,再用另一句话轻易叫他活过来。
沈随风不再言语,将她转过来便吻了上去。冯乐真眉眼和缓,抬手抚上他的脸,唇齿纠缠间她别开脸,争得一个喘息的机会,而沈随风也不纠缠,只是就此吻上她纤细的脖颈。
冯乐真呼吸乱了一瞬,揪住他的衣领才勉强冷静些:“日后若再敢算计本宫,本宫就杀了你。”
沈随风闻言笑了一声,呵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肌肤上,带起一片颤栗:“殿下真是好不公平,自己都算计利用我多少次了,我只是还一次,你就不高兴了。”
“本宫一向不公平,你若还想留在本宫身边,就得乖乖听话。”冯乐真抓着他的后衣领往后拽,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沈随风看着她桀骜的眼眸,心跳愈发厉害。
他自认潇洒肆意,从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拘束,就算当初跟冯乐真互通心意时,也想着要进退得当,她若无情他便休。可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当初的想法有多可笑,冯乐真就是一株罂1粟,一旦沾上了,想戒掉便是抽筋扒皮九死一生之痛。
“听话吗?”罂1粟花浑然不觉自己的毒性,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沈随风眼神暗了暗:“听话。”
冯乐真满意了,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奖励似的划过他的咽喉。沈随风有一瞬间以为她要以指为刃,直接刺破他的咽喉,但她只是一路往下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
“碰过女人吗?”冯乐真问。
沈随风喉结动了动:“没有。”
“男人呢?”冯乐真又问。
“……殿下。”沈随风无奈。
冯乐真笑了:“什么都没沾过就好,本宫喜欢干净的。”
沈随风不再与她废话,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在软榻上……也只能放在软榻上了,这是正经酒楼,厢房里没有床褥,有的只是二尺多长的榻子,好在上头铺了厚实的软垫,也不算委屈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衣衫一件件丢在地上,蒸腾的体温里,冯乐真的指甲到底还是掐进沈随风的后背,留下几道血色印记。
肌肤相贴时,沈随风如梦中惊醒,倏然停了下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