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果断出去了。
马车里比外头要暖和些,阿叶一出马车便冷得抖了抖,还没等坐稳,马车里便飞出来一件大氅,她当即裹紧了。
“殿下还是关心我的。”她跟垂着眼眸专心驾车的陈尽安说。
陈尽安眉眼平静,没有接话,反正以他对阿叶的了解,她也未必需要他接话。
果然,阿叶紧接着就说:“但沈随风也太讨厌了,每次都打扰我跟殿下独处,每次他一来,殿下就满眼都是他,再顾不上我了。”
陈尽安握紧缰绳,仔细绕过前路上的小坑。
“不过他也确实有几l分本事,每次都哄得殿下很高兴,难怪殿下喜欢呢。”阿叶感慨。
陈尽安继续驾车。
“但他确实来得太勤了,我一天被赶出来八百次,真是够心烦的,你下次别放他上马车不行吗?”
陈尽安顿了顿,道:“他来,殿下高兴。”
“哟,你不是哑巴啊?”阿叶扬眉。
陈尽安:“……”
马车里,传来冯乐真幽幽的声音:“阿叶,不准欺负尽安。”
陈尽安眼眸微动。
“……知道了,殿下您耳朵也太尖了。”阿叶缩了缩脖子,不欺负闷葫芦了。
马车内,车门关紧后,沈随风又将厚厚的帘子掖好,总算隔绝了内外的声音。
冯乐真抱着手炉,慵懒地看着沈随风做这一切,直到他重新回到自己对面坐下,才不紧不慢地问:“关这么严实做什么?”
“不想被人听墙角。”沈随风回答。
冯乐真勾唇:“他们没有那么无聊。”
“那可未必。”沈随风摊手。
冯乐真笑了一声,将自己吃剩的半个
()柿饼给他,沈随风嫌弃接过:“就赏半个?殿下也忒小气了。”
“只剩两个了,那个还要给阿叶留着,你若不愿意要就还给本宫。”冯乐真说着,就要去拿回来。
沈随风立刻侧身躲过,等她收手才淡定咬一口:“真甜,殿下赏的就是好吃。”
“也不白赏你,”冯乐真斜睨他,“吃过之后,跟本宫好好说说你兄长,本宫要在到达南河之前多做了解。”
“殿下又不是没见过他,还用我来说?”沈随风问。
冯乐真扬唇:“见过两次,却没什么交集,只知道他酒量不错。”
“我兄长的酒量……”沈随风笑了,“的确很好。”
冯乐真垂眸倒了杯茶,用指尖轻轻推到他面前。
“我家兄长脾气很好,人也耐心,生意人嘛,见了谁都有三分笑,像是……滚刀肉?”沈随风想了半天,只想到这三个字。
冯乐真被他的说法逗笑:“沈随年的确八面玲珑,与你不甚相同,若非你与他生得有几l分相似,本宫还不会想到你们是兄弟关系。”
“殿下不是说,是看了我一身气量和医术,才知道我是沈家人吗?”沈随风凉凉开口。
冯乐真一不小心说漏嘴,当即淡定喝茶,沈随风被她的反应气笑,倒也没与她计较。
“我从族谱除名,不必再管沈家生意,自然也不用学着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以多少比他自在些,”沈随风提起兄长,语气里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孺慕之情,“也幸好有我兄长在,我才能顺利离开沈家,自在随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确定不是他为了独占家产,才鼓励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冯乐真突然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