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回神,对上他的视线后失笑:“本宫为何要追?”
“殿下这话说的好生凉薄,自己屋里的人因为你跟别的男人厮混伤心离开,你追去哄一哄不是天经地义?”沈随风神色凉凉地反问。
冯乐真迟缓地眨了眨眼睛,好半天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沈随风的眼神一冷。
“本宫这就去。”冯乐真说着就要起身。
沈随风再也克制不住,黑着脸把人困在怀中。
冯乐真笑倒在他身上,两人身下的椅子更加摇摇欲坠。
“殿下今日若是走了,在下绝对不会挽留。”沈随风这般说着,扣在她腰上的手却迟迟没有放开。
冯乐真啧了一声:“沈先生还挺刚烈。”
“刚烈倒不至于,只是实在接受不了和别人共侍一妻。”沈随风说罢想到什么,眼神愈发嘲讽。
冯乐真抱臂:“除了这个,你还接受不了什么?”
“接受不了殿下心里有别人,接受不了殿下将我看错成别人,”沈随风看着她的眼睛,索性将这几l日的不高兴都说出来,“更接受不了殿下事事瞒着我,不拿我当自己人。”
“那天晚上,你果然回来了。”冯乐真了然。
沈随风扯了一下唇角,没有再否认。
“当时为何撒谎?”冯乐真却不肯轻易放过他。
“不撒谎,难不成要直接说殿下连梦里都在喊其他男人的名字吗?”沈随风反问
。他从前就看那个姓傅的不顺眼,如今更是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
冯乐真面对他的质问不以为愧,反而有些理直气壮:“谁让你好端端的突然换了红衣,本宫又病着,会看错人也正常。()”
我那晚穿的是白衣,?()_[(()”沈随风面无表情,“恐怕殿下是病糊涂了,才会看错成红衣。”
冯乐真:“……”
短暂的安静后,她虚心请教:“说本宫不拿你当自己人是怎么回事?”
“刘明德发难,暗卫假借反抗不及引官兵入校场,阿叶姑娘再趁机劫持刘明德的事,是殿下一早就与阿叶姑娘商量好的吧?”他直接问。
冯乐真惊讶:“你竟是在介意这件事?”
“不该介意?”沈随风反问。
当时情况危急,他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要为她杀出一条血路,却在下一瞬看到她和阿叶对上了视线,才知道她早有安排,即便今日没有陈尽安,也不会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她说与不说,他其实是无所谓的,只是今日之乱里,似乎只有他一个局外人,他的心情很难好起来。
“这件事是本宫不对,但并非故意瞒你,只是你这些时日劳心劳力,本宫鲜少与你碰面,一来二去也就忘记说了。”冯乐真放缓了声音。
本以为会被她嘲笑小心眼之类的,没想到她就这么道了歉,沈随风顿时有些不自在:“殿下这么快服软,倒显得我不懂事了。”
冯乐真笑了一声,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月色怡人,她居高临下,笑意盈盈地俯视他。
“沈随风,这段时间辛苦了。”
她的声音仿佛是勾人心魂的蛊,沈随风喉结动了动,有一瞬的分神。
“还有……尽安不是本宫房中人。”她笑够了,心情颇好地解释。
沈随风本来还面无表情,闻言眉头渐渐蹙起:“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冯乐真扬眉,直起腰看向他的眼睛。
沈随风与她对视片刻,渐渐也直起身板:“可长公主府人人都说……”
“假的,本宫当时是为了气傅知弦,才故意对尽安好……倒也不算故意,本宫的确有心栽培他,所以才做了诸多安排,至于别的,却是没有,你吃飞醋可以,但没必要醋到他身上去。”冯乐真慢条斯理地解释。
沈随风定定看了她许久,又闲散地靠在椅子上:“殿下现在真像为了安抚新欢,就跟旧爱撇清干系的人渣。”
“你要如何才肯相信?”冯乐真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