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颔首:“也到议亲的年纪了,你父亲可有为你筹谋此事?”也不知这一世前事俱改,她所嫁夫婿还是不是傅知弦。
“父亲自前年起,便一直惦记着民女的婚事,只是民女还想留在家中多侍奉双亲几l年,便一直没有定下来。”梁月儿l回答。
冯乐真:“那便是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若是有,一早就订婚了。
梁月儿l红着脸笑笑,果然没有否认。
“本宫有一言,梁姑娘可愿意听?”冯乐真突然开口。
梁月儿l顿了顿:“殿下请说。”
“若梁姑娘想过夫妻和顺相敬如宾的日子,就别选傅知弦,若是有更大的野心,倒是可以一试。”看在小姑娘还算有心的份上,冯乐真不介意提醒一句。
梁月儿l目露茫然:“傅、傅大人是您的未婚夫婿,民女为何要选他……”
冯乐真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送走梁月儿l,沈随风又来了,一向没规没矩的人,看到冯乐真还抱拳行了个礼:“殿下,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的确好久不见,大概有……两天了?”冯乐真眉头微挑。傅知弦离开后,她思来想去,还是让他跟着去照顾了,原话是等傅知弦的伤情稳定再回来,结果这才两天,某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沈随风轻咳一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在下跟殿下已经六年没见了。”
“六年,的确是不短了。”冯乐真感慨。
沈随风继续试探:“我在傅家时,听说皇上给殿下赐了封地?”
“你还在府中时圣旨就来了,怎么到了傅家才知道?”冯乐真略带惊讶。
沈随风扯了一下唇角:“大概是在下还在照顾傅大人
,错过了接旨的盛事,沈某恭喜殿下,从今往后便是这大乾第一位有封地的公主了。”
“沈先生同喜。”冯乐真温和憨厚。
同喜,然后呢?沈随风见她没别的话可说,又问:“殿下打算何时出发?”
“也就这几l天了。”冯乐真回答。
沈随风:“那我……”
“你什么?”冯乐真装傻。
沈随风无言与她对视,冯乐真歪歪头,似乎不懂他的意思。
对峙许久,沈随风打开天窗说亮话:“殿下自己都要去营关了,我再留下也不合适了吧?”
“自然不合适,所以你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了,本宫走的那日,你也可以走了。”冯乐真也有话直说。
她这么爽快,沈随风却迟疑了:“当真?”
“当真。”冯乐真唇角挂笑。
沈随风:“那古著之恩……”
“沈先生这段时间帮了本宫不少忙,本宫在此谢过了,至于古著……”冯乐真拉长了音,在他一颗心都悬起来时,又微笑道,“说白了,沈先生收罗古著,是为了西江那边泛滥的疫症吧,本宫作为大乾长公主,食大乾子民之供奉,理该全力相助,又何谈什么恩不恩的。”
……这位长公主殿下怎么跟突然转了性一样?沈随风听着她处处妥帖的言语,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的眼神太诚恳,让他不得不打消最后一点疑虑:“如此,那我可回去收拾行李了。”
“请。”冯乐真抬手示意。
沈随风后退一步:“我可真去了。”
“再不去,本宫可要反悔了。”冯乐真微笑。
沈随风扭头就走。
“殿下,您真准备就这么放他走?”一直没说话的阿叶忍不住问。
冯乐真:“派人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