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殿下请安。”
屋内的人齐刷刷跪了一片,包括先前在绯战怀中的两个,绯战无趣地摸摸鼻子,抬眸看向门口仪态万千的长公主殿下:“这个时辰了,殿下怎么过来了?”
“自然是来找你。”冯乐真微笑,随意看了一眼姑娘们,姑娘们下意识看向绯战。
绯战摆摆手,姑娘们赶紧低头离开,最后一个走的还识趣帮他们把门关上。
“偷溜进来的?”绯战玩味地看着她。
冯乐真轻抚衣裙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是啊。”
“胆子真大,”绯战笑了笑,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又单手将人扯进怀里,“方才那些女人,可都是你们大乾皇帝送我的,你猜她们此刻,是不是在去龙华殿告密的路上?”
自从离宫立府,冯乐真已经许久没来这里,四下打量时瞧见桌案上的白瓷瓶,伸手敲了一下,指尖顿时染了一层灰白。
她没有在意,只是问了一句:“本宫记得这瓶子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吧,你竟然还留着。”
“念旧,”绯战随意看了眼瓶子,“殿下是真不怕她们告密啊。”
“你的人,会跟皇帝告密?”冯乐真反问。
“她们何时成我的人了?”绯战靠在软枕上,胸口衣襟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冯乐真也不与他计较:“本宫这次来,是有事想找王子帮忙。”
“找我帮忙?”绯战玩味地把玩酒杯,“我一个塔原来的质子,无权无势,孤立无援,还有什么能帮到长公主殿下的地方?”
冯乐真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今日傅知弦给皇上送了一叠信,就藏在御书房中,还请王子在八月初九那日,将那些信替换出来。”
绯战顿了顿,将信接过来随意打开两封看看,发现竟是她的‘罪证’。
说是罪
证(),却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12()12[(),什么跟这家大人吵架之后,背后散布谣言抹黑对方,又或是上街时目中无人,冲撞了路边小贩。这些东西对寻常百姓来说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是堂堂长公主。
“想来殿下要换回的书信上,罪责应该比这些大。”绯战看完全部书信,便开始一一整理。
冯乐真:“嗯,谋反。”
绯战一顿,惊讶地看向她:“就这么告诉我了?”
“反正你把书信换回来时会偷看,倒不如本宫提前说了。”冯乐真摊手。
绯战啧了一声,想说他不是那种人,可看着自己手上全拆开的书信,又觉得没什么说服性,于是转移话题:“光把信换回来就行了?”
“他也没有别的证据。”
“哦,诬栽啊,”绯战恍然,“谁干的?傅知弦吗?也就只有他能弄到你的私印了,长公主殿下不是一直信任他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冯乐真笑笑,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一定要在八月初九那日?”绯战倾身向前。
“一定。”冯乐真颔首。
绯战:“为何?”
因为她要保证,一切事宜要在那一日之前严格按照前世的发展,若是过早更换信件,恐怕会生出新的变数。冯乐真自然不会跟他说真话,只是静了片刻后道:“那日傍晚之后,皇帝会出宫,御书房的守卫最是薄弱时,你趁那个时候动手就是。”
绯战笑了一声,把书信递回来。
冯乐真眉头微挑:“王子的意思是?”
“皇宫里谁人不知,我绯战不过是个贪酒好色的废物,早已被京都城的繁华迷了眼……”
冯乐真打断他:“说人话。”